“今日,听闻这位公子一席话,李某茅塞顿开,这《月下神女相思曲》确实少了一丝神韵,只是这神女前辈不知所踪,怕是世间再难重现神女曲了。”李楼主似是意有所指,遗憾的摇摇头,“此乃世人的遗憾,亦是本楼的……”
话未说完,却被一愤怒的声音打断。
“我奏的神女曲,怎的就没有神韵了!你给我说清楚,如何就没有神韵了!”一席绿衣飘飘,长发散落之间却不失淡然优雅,口中分明责骂,却也让人如沐春风,佳人静驻月光之下,昏暗的舞台此刻只为一人闪耀,她一出现,周遭一切,昏暗无光!
“婉儿,不得无礼!”突然从屏风后走出的绝世女子打破了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李楼主扶额苦笑,这女儿什么都好,美貌无双不说,琴棋书画样样高绝,这些年这传承下来的曲艺一直由她继承,若说才华,绝不输于世间任何男子,只是,这滔天傲气却是与生俱来,自她出生以来,才华横溢,从不服输。此时却有人质疑她的演出,自己还附和了,难免伤到她的心,只是此时座中尽是权贵,可不能如此放肆啊!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远没有后世的人人平等,那可是封建的时代!
“哼,今日,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与你没完!”李婉儿怒视台下,自打出生以来,还没有谁能对她指指点点,琴棋书画哪样她不是一沾就会,培养出来的傲气可想而知,此刻被触了霉头,就像炸了毛的猫,一发不可收拾,哪里还理会这里是什么地方。
与台上的父女不同,自李婉儿出现那一刻,已有人红了眼眶。
是她吗,是她!真的是她!宁麟的双眼早已通红,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却一无所觉,看着台上的女子,渐渐的,痴了!
“天涯孤剑不相逢,长枪犹在破春风;但得刀戟葬尘日,把酒捏花只为君。”
“师傅让我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这个生日,雪儿可能不能陪你过了,征哥,对不起,雪儿……”
“没关系的雪儿,安心去吧,反正这么多年忙忙碌碌也习惯了,早点回来,我在我们相识的那片海滩等你,注意安全……”
“征哥,我……”
“没关系的雪儿,去吧,回来再一起庆祝好了,没关系的,真的。”
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狂涌,从那个少女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宁麟或者说宁征的思绪再度被拉回了那令他痛苦不堪,不愿回首的那一天。
那段告别,他们最后的告别,却成了,永诀!
为什么是你,不,不可能是你,我宁愿相信那一切都是假的,不会的,不可能的,她不会,不会,我不信,不会,我,不信!!!
碎片似的回忆疯狂蔓延,不断切割着这个铁血男儿的温柔内心,夏日海滩临死前的最后一眼,那张被泪水占据的脸庞,在虚空之中圣灵之镜映射的一切,无不清晰的告诉他那是事实,可他不愿,不肯,更不甘心去相信。
痛苦万分的记忆彻底冲昏了他的内心,此时的他,甚至已经忘了身处何方,她,又怎会追随他穿越两千年来到这个地方呢。
但此刻,理智早已沦陷。
“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雪儿,告诉我为什么!!!”
千人大堂此刻无声,落针可闻,只见一清秀少年郎泪湿了脸庞,入眼可见一片狰狞扭曲,愤怒,不甘,心疼种种情绪交织混杂,全然跃入眼帘。
他就在那正中舞台之上,疯狂咆哮,双手紧紧抓着那青衣少女,那指掌之间,缓缓溢出一丝丝乌青血液,那少年就如发狂的野兽,早已不知身在何方。
而那少女依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愣在当场,她不明白,为何这少年会如此激动,如此失态,难道仅仅因为自己不满他的点评,那雪儿又是谁,是他很重要的人吗,此刻双臂传来的疼痛如火焚身,少女吃痛大叫。
“竖子敢尔,此处还容不得你放肆!”一声怒喝中气十足,古来圣贤一喝必定是诛邪退散,不同凡响,此刻这声音隐隐有了些那种韵味,虽不如古圣惊天动地,但也大可驱邪避灾。
按说常人一听到这种喝声无论多凶之人也该弃械投诚,痛改前非,毕竟大儒之音,本就有洗涤人心教人向善之效。
但观此刻少年,痛苦扭曲的脸庞,丝毫没有松开手的觉悟,反而越握越紧,直欲将手中藕臂捏个粉碎!
口中仍自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我不信!我不信!!!我们说好了的,还要一起天荒地老,不会!!你不会!!!不,不,不会……”
“小伙子,放下吧,哎……”此刻阁楼之上缓缓传来一串平稳的脚步声,不多时,一中年儒士出现在大堂中央,女子对面,宁麟的背后。
说来也真是巧合,最为当朝大员,太子太傅,蔡邕一般是不会到这种地方玩耍的,只是今日前方报捷,老怀大慰,正好忙好忙里偷闲,听说醉仙楼流传有玄女遗音,正好家中女儿也喜欢音律,也就一同前来凑凑热闹。
本来楼阁之中,听音辩律倒也不亦乐乎,后来酒楼老板与那小公子的对话他也听到一些,毕竟当时整个酒楼寂静一片,倒也没有杂音干扰。这小伙子说话虽说是有些过于“自负”但其人言论却与自己不谋而合,生平得一知己本该独饮三爵,可没等温酒,就遇到这么档子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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