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做官呢?"
"人生一世,幸有一身才华,若可尽容某之力使百姓安居,人人富足,家家温暖,避免人祸,即使天灾来袭,也不致妻离子散居无定所。"
君子坦荡,他一身才华,刚正不阿,明明是出尘淡泊的性子,却又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善心。
"世上真的有容公子这样的人啊!"兰雨深深欣赏这个男子。
"哦,哪样的人?"他低眸回转,眼波流着日暖清光。
"昆山暖玉,白莲出水,又是以天下为己任的大丈夫。"
"呵呵,北姑娘把容某说得太好了,我有时也觉得力不从心啊。"
"自古官场复杂,容公子大可不必顾忌太多。一则可以在你的大原则下放弃些小坚持,左右逢源,为了保证身在其位,高权在手,才可谈得上能够造福于民。二来或可坚守洁然之身,尽你之心,倾你之力为百姓造福,若有一天你力不能及,不妨退居山林,教书授业,友善邻里,做一个平凡的人,尽自己每一点小小的力量也可以让世界更美。"
"容公子?"说完自己的想法,兰雨发现容修云停在身后。她转身去看,他正看着她的方向,认真思索。"那只是,我的一些看法,容公子不必……"
"你说得很对,我好好想想。"他才倾天下,自视不凡,安邦为民,志高向远,从来都是站在凡尘之上的角度,遇到官场中令人鄙夷却无法躲开的黑暗繁杂,他常常愤懑,无从解脱。这个女子一席话让他有所感悟,思维的角度,有时拨转一下,心境会大有不同。
"药大概要好了,我去看一下。"
"好。"
他们相视一笑,春光流转,像三月花开,悄然无声,蜜蕊甘甜,花下暖流涓涓。
稍待片刻,药便熬至剩一碗水。兰雨看了看四周,没有可以隔热的垫布,便索性直接用手试试。
"啊。"冷不防陶罐太烫,她刚一挨上就离了手,没克制住还是发出小小惊呼。
"怎么了?"容修云的声音随人从厨房外奔进来,难得的着急。
"没事,烫了一下。"兰雨转过身回答,边在空气中甩着手。
"我看看,烫得厉害吗?"
"没事,先想办法把药拿开,不能再熬了。"兰雨话音刚落,就见容修云空手端药离火,从容自在。
"容,容公子,你,不烫吗?"
容修云看着兰雨,似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啊",他轻声一呼,侧身打开旁边水缸的木盖,把手放了进去。
"好烫。"他轻笑着抱怨。
"你也把手放进来,这样就不烫了。"他转头招呼兰雨。
四只手放在水缸清凉的水面,他们相视,抿嘴而笑,像两个在河里玩水弄湿了一身的孩子。
"你就这么把手放进水缸,这一缸水可又得重挑了。"
"没事,让他们换了就好。"
"你这翩翩公子,是不知挑水的苦啊。"
"你,平日需要做这些吗?"他放轻了语气,询问中带着稍许心疼。
"不用的,小姐对我很好,我不做这些。"
"呵,那你怎么知道挑水的苦?"
"我,我以前做过。"她一个人给实验室抬水,别的女生都说留给男生做,她却认为自己可以,从来不依赖别人,她会修家里的炉子,会通下水道,一个人在外面多少年,她心里只有林思,于是从来都是她一个人,解决生活中所有适合女人和适合男人解决的问题。
"那,苦吗?"容修云看着她的脸在水中的倒影,挽发的水色丝带垂下,纤弱,柔韧。
"不苦的。"她看着自己清秀的倒影微笑,"每件小事都有它的乐趣,每种锻炼都能让我成长。"
"公子,药可以喝了。"灵儿的声音从院内细细传来,原来不知何时她已进来拿药过滤好端到院内的桌上。
兰雨跟着容修云走出厨房,灵儿看见兰雨张口就喊:"哇姑娘,你是第二个诶!"
"第二个什么?"兰雨疑惑而问。
"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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