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慧咬紧了牙根,瞪着时之余的眼睛里已有忍耐不住的火光。
时之余笑笑,等着她开口。
可她仍旧嘴硬:“她有本事开口就让她说,我没有什么可怕的。我是无辜的。”
“无辜?你要是无辜,我的孩子算什么?”
忽然,从病房门外进来一个人,她坐在轮椅上,身后有人推着她。而推着她的那个人,时知慧会很熟悉。那是她一直以来都很仰仗的助手,时知慧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男人,开口的嗓音因为太过激动和愤怒而在颤抖:“你......”
那人视线从她脸上轻描淡写的一滑而过,像是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像是,对于他来说,她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直直望定时之余,他微微一颌首:“时先生,萍来了。”
“你!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他居然背叛她,她这样信任他,几乎对他无所隐瞒,她许诺给了他最好的将来。她答应,只要他们成功,她甚至还愿意让他坐上时氏集团的副总裁位置。可是他为什么,他怎么会,怎么可能背叛她?
时知慧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从刚才见到时之余到现在,一直都很冷静,几乎维持着滴水不漏状态的时知慧,她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龟裂。
来人却对她临近崩溃的样子视若无睹,直把萍推到时之余面前。
萍两手合十,眼睛里都是泪,一边啜泣一边向着时之余拜下去:“时大少爷,是我错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中了他们的圈套。老爷......”
萍含着眼泪,看着病床上罩着氧气维持生命的老人:“老爷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摸样。”
时之余没有阻止她跪下来,等她磕了一个头,才示意刚才的男人把她扶起来:“做错了事不要紧,最要紧的是不要一错再错。”
时之余说时,眼睛扫到了时知慧的脸上。他这个一向冷静自持的大姐,此刻那双隐藏了多种情绪的眼睛里隐隐有水光在浮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逃得过感情的牢笼,他的大姐再怎么坚强,也是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她步步为营,做得太过,他也不会想要用这种方式将她一击即溃。然而他不想再等了,他不能让她这个威胁一直存在着,一直威胁着他心爱的人。
“时之余,你这个,这个混蛋!”
忽然,从时知慧的喉咙里爆发出一声怒吼,谁都料到,她那样冷静的一个人会突然崩溃到癫狂,冲着时之余就要过去掐他的脖子。带着要和他同归于尽的狠劲。时之余身旁的男人伸手一抓,轻而易举握住了她企图伤害时之余的那只手。
时知慧两眼满逸出悲哀,不仅仅是因为多年筹谋毁于一旦,更痛恨的是,她把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押了上去,赌的将来只是想要和他一起分享。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他呢?他在最后一秒背叛了她,倒戈相向,不是和时乾令联成一线,不是和时之承,而是和时之余,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他难道不知道,在她眼里,他可以投奔任何人,却独独不能选择时之余?
“知慧,够了。”
“闭嘴!”时知慧抽手,打了他一巴掌,“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那我呢?我有没有?”萍昂头看着她,有恨也有怨,“我相信你,我信你能够保住我的孩子。我帮你在老爷的药里面下毒,我替你离间老爷和大少爷的感情。我替你联络娱乐圈的人,陷害顾以言,让她因为那些照片不得不远走他乡。我帮你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最后,你却还要利用我,想要让大少爷去坐牢!我有没有资格让你住手?”
“胡说八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在你的房间里放着可以偷听到大少爷手机的设备,你手机上可以看到老爷在家里的一举一动。还有顾以言的那些照片底片,就在你放红酒的酒窖里,第三层第三格。”
“傅萍!”时知慧眼睛充血,伸手去掐萍的脖子。萍的话被堵在喉咙口,一口气倒上来,脸孔通红。
“你想做什么?杀人灭口?”
这苍老低沉的嗓音像是魔音,一下震断了时知慧手上的动作,她目瞪口呆的转过脸,看着病床上拿掉氧气罩,缓缓坐起来的老人。
“爸?”
时仲德哼了一声:“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你连你唐叔叔都敢下手,你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让人给我下药,让我在委托书上签字,然后呢?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拔掉我的氧气,让我‘顺理成章’的把时家和时氏都拱手让给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时仲德一巴掌打过去,时知慧脖子发出一声微微的响,耳朵里嗡嗡嗡的冒着声音,她眼前都是一圈一圈的黑光和星星。就像她小时候站在时家大门前,从外面看到的时家庭院一样。眩晕,不真实。
她膝盖一软,差点站不住。身旁有人扶住她,她没有回头去看是谁:“我只是想要公平。我到时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把我当成时家大小姐。连知嘉,喔不,她现在改了名字,叫知橙,连她都可以出国留学,可以得到一切她想得到的,珠宝首饰,名望地位,可是我呢?谁都知道我只是挂牌的大小姐,我在家里还不如一个佣人!我没有人追求,连上门提亲的人都没有!普通人不敢高攀,门当户对的看不上我。我这辈子只能为时家,时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她一边说一边笑起来,空洞洞的眼睛里,像是透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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