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外公双眼紧闭,一脸慈祥。
黑色的寿衣,黑木的棺材,默默地昭示着他离开我,离开这个世界的事实。
“外公——”
想起他曾经的音容笑貌,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哗哗地掉了下来,腿跟着不由自主地跪到了棺材跟前。
“小剑啊,去给你外爷上一柱香吧!”
小舅拿着三支粉红色的长香,泪眼婆娑地走到我跟前。
而坐在一旁一直默默无声的外婆,早已目光呆滞,可能她的泪水早就流尽了吧?
我接过小舅递来的长香,在堂屋正上方的“天地流芳”那个牌位下上了三支香,然后又跪到外公的棺材前烧了一些纸钱,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睹物思情,我扶着外公的棺材,嘴里情不自禁地就问道,“我的姥爷啊,你昨天晚上不是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吗?你怎么可能会是昨天早上死了的呢?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外婆和小舅他们似乎都还沉浸在失去外爷的痛苦之中,所以他们好象根本就没有听到我的讲话;不过我刚才烧过的那些纸钱,它们就像听懂了我的话似的,居然在无风的情况下,在屋子里漫天的飞了起来。
农村里有种迷信的说法,那就是给逝去的人烧纸钱时,如果那些烧过的纸钱漫天飞舞,就表示逝者在下面非常开心地收到了烧给他的票子,他就会在下面保佑活着的人诸事顺利。
我见这些早已烧成了黑色的纸钱漫天的舞着,心下正感到狐疑,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
“范剑,你已大祸临头,若想度过此劫,赶紧上九狐山,方有贵人相助!”
草,怎么会是外公的声音?
“外婆,你刚才听见外公说话了吗?”
我从棺材边站起,急切地走到外婆跟前轻声问道。
外婆一脸诧异地看着我,“啥,你说啥?”
“刚才外公说话了,你没听见吗?”
我以为外公没有死,于是又跑到棺材边,伸手在他鼻子上一探,早已没了气息,而且脸上明显已经冰凉,他不可能还活着!
“小剑啊,人死不能复生,每个人都会有死的那一天,你也不必太伤感了!”小舅以为是我过度悲伤,导致产生了幻觉,于是又这样安慰道。
可我并不认为这就是幻觉!
我相信刚才那话的确是外公说出来的。
想起他昨天晚上给我打的那个电话,我开始寻思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外公的魂在冥冥之中护佑着我?我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什么神仙,不过对于那些鬼神灵魂之说,我也是信而仰之的。
“小舅,我很好,没事。”我看着小舅关切的眼神,不忍将自己的悲伤传染给脸色刚刚好转的他,故作淡然地回道。
“没事最好!”小舅拍了拍我的肩,目光又漂浮不定。
我知道我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悲伤传染给了他,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时我妈从外面走进堂屋,轻声跟我说道,“小剑,你一大早就出来了,肯定还没有吃早饭吧,我刚给你煮了两个鸡蛋,在你外婆厨房的饭锅里,还给你热了一盒奶,这里人多,我不方便给你拿过来,你自己去厨房拿一下。”
“好。”看着我妈那逐渐爬满头顶的白发,我实在不愿让她再为我担心,于是头也不回地往堂屋外走去。
就在我走出堂屋的大门,准备往右拐,走向十米开外的厨房时,我忽然看见一个曼妙的身影,背着我往院子的大门外走去,最为夺目,最令我难忘的是,她居然穿的是黄色的褶边裙!
靠,颜小玉?!
她怎么跑到我外婆家来了?难道她一直在跟踪我?
“颜小玉!”
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我提腿飞快地向院门口跑去。
“小剑,小剑——”
我妈见我飞快地往外跑,根本就不明细理,她也踩着我的脚步追了一阵。
不过她毕竟老了,哪能追得上我的步子。
待我追出院门,寻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追到村口那颗大槐下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就像做了一个梦一样。
草,老子明明觉得自己就要追上颜小玉那y的了,可她怎么就忽然不见了踪影?
老天啊,你就是这么捉弄我的吗?老子以后再也不叫你爷了!
“范剑,你回来了?”
我正双手叉腿,趴着腰在大槐树下喘着粗气,一个年老的声音忽然飘进了我的耳朵。
抬头一望,我才发现一个六十多岁的白胡子老头正拿着一根长旱烟,满面春风地朝我走来。
这不是王家庄有名的老烟枪王大福吗?好几年没见这老家伙了,没想到他那杆“长枪”还没把他的命给收了!
“福爷,怎么是你啊!好几年不见了,你身体越来越硬朗了啊!”
我站起身,眼睛直直地瞅着这老家伙,发现他虽然面色发黄,眼角却是神采飞扬,而且走起路来也是健步如飞,完全不像我几年前看到的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特么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哈哈,你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王大福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站定,又笑着问道,“你跑这么急究竟是在干什么啊?”
“我——”我看着他身后那条通向庄外一级公路的乡村土路,急急问道,“福爷,你刚才看到一个穿米白色t恤,披着长发的年轻女人没有?”
“是不是穿着黄色的裙子?”王大福眯着贼溜溜的小眼睛,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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