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的声音和动作都非常温柔,然而听清他的话后,季闲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颤了颤。
回不去了吗……?
季闲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不是早就回不去了吗?
当年在无尽海,从他默认自己早已知晓萧祈体内藏有魔族血脉的那一刻起,天界便再容不下他。
然而不知道为何,天帝在天宫大殿当着众仙的面下令除去季闲仙籍并将他贬下凡间时,定罪的理由却只是季闲违背天令私救天界罪犯萧祈,对于萧祈体内藏有魔族血脉之事,天帝只字未提。
不过这次……季闲有些无奈地想,萧祈说得没错,恐怕全天界的人很快就都会知道他为了如今的魔君萧祈同含光真君大打出手了吧。
到时候那些人该如何想他,他又该如何解释呢?
罢了罢了,季闲叹了口气,心说这本来就是事实,而他也早已不是当初的闲云真君,没什么好解释的。
于是季闲后退一步,同萧祈拉开距离,又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所以你方才是故意的?你根本没有受伤?”
萧祈偏过头去,哼了哼,冷声道:“区区妖龙,怎么可能伤到我。”
季闲:“……”
季闲看了他一眼,没回话,直接伸手往他胸口狠狠一按。
“呲——”萧祈猝不及防地被季闲这么狠狠一按,不禁闷哼一声,痛得龇牙咧嘴的。
季闲看萧祈这反应不似作假,料想萧祈之前对阵墨龙,确实应该受了伤,不过没他想象中的那么严重罢了。
都怪他自己,一听到萧祈说出那么奇怪的话,还硬要把墨龙角塞给他,心霎时间便乱了,还以为萧祈受了重伤,自知敌不过含光真君,才极不情愿地准备放手。
哪知萧祈原来打的是另外一个算盘,他也从来没打算放过自己。
萧祈的面色微微有些发白,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怎么的,季闲平静望着他,既不心疼,也没生气,只淡淡道:“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吧,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待在这里只会越来越不安全。”
“等等——”
季闲正欲离开,却被萧祈拉住,手臂稍一用力,便顺势将季闲拉入自己怀中。
“你先告诉我,你方才向含光真君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季闲疑惑道:“哪句话?”
萧祈幽幽开口,“你说决不允许他人在你面前伤害我那句。”
“……”季闲说这句话时并没有想太多,只觉得理所当然,但被萧祈这样单独提出来,却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劲,季闲沉默了一下,沉声道:“先回去了再说。”
萧祈没放人,闷闷回道:“不,你先跟我说清楚。”
萧祈还小的时候,季闲便觉得这小孩长大后绝对不简单,两人一起生活的那两年,萧祈还算听季闲的话,不过也只是因为那时萧祈的力量还太弱小,只有依附于季闲才能更好的生存。
果然,萧祈现在变强了,便反过来处处压制他,季闲没有办法,只得无奈敷衍道:“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萧祈显然对这个答案极不满意,他将下巴搁在季闲头上,狠狠用力压了一下,表达自己的不满,声音却出奇的轻柔,继续问道:“你方才为什么要保护我?我被抓回天界你不就自由了?而且你若是同那含光真君一道将我制服,说不定还可以将功补过,重获天帝信任……”
“……”季闲无语片刻,心说方才要是他真的同含光真君一道捉拿萧祈的话,恐怕他现在就不能安然站在这儿了。季闲推了推萧祈,故意往对方受伤的地方按,萧祈吃痛地哼了哼,却仍旧死死地把季闲禁锢在怀里。
季闲也不敢真的太用力,沉吟片刻后,故意道:“行啊,你放开我,我立马把你抓回天宫将功补过。”
季闲看不见萧祈的神情,只听到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道:“仙君,你现在敌不过我了。”
又过了片刻,萧祈知道现在从季闲这儿是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了,于是有些不情愿放开对方,轻声道:“走吧,回北荒。”
在回北荒的路上,季闲一直有些心神不宁,他现在越发肯定萧祈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毕竟方才他还祭出了青霜剑,而萧祈小时候是见过他使这把剑的。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而且萧祈当年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孩,但不知道为何,季闲没来由地相信,萧祈一定还记得那把青霜剑,并且能够凭此认出他来。
季闲暗自下定决心,若是萧祈下次再提起此事,他便大大方方地承认好了。
然而出乎季闲的意料,两人回到北荒后,萧祈却一次也没有提到过关于青霜剑的事,更别说他那位心上人了。季闲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问,一回到魔宫,他便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拔除自身寒气之事上来了。
除了墨龙角,季闲还需要一些其他的珍贵药材,但好在都不算太难取得,两人离开北荒之前,萧祈便已吩咐其他人去收集了。
季闲准备用的治疗法子并不算麻烦,每天泡半个时辰的药浴,再加两次药汤内服,连续坚持七七四十九天便可。
然而其中很关键的一点,在这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季闲都不可使用仙术,否则体内寒气便可能会随着真气流动重新浸入心脉,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季闲当初在忘忧谷时,同谷中一位凡间的隐世高人苏神医商讨出来的法子,虽不能保证绝对有效,但怎么说季闲也要试一试。
先前萧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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