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闲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被绑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手脚都被仙绳捆住,动弹不得。周围的空气非常干燥炎热,季闲觉得自己的口舌和皮肤都快要裂开,整个人无比难受。
季闲艰难地抬头环顾了下四周,发现他所在的这间石屋设计有些奇怪,并非像一般的屋子那般修得方方正正,而是有棱有角。屋子里面没有什么摆设,却也不像牢房,应该只是用来临时关押他的地方。在季闲身前不远处,有两人正对坐在一个石桌前喝酒,应该是奉命看守他的侍卫。然而季闲定睛一看,又才发现那两人身上竟是穿着魔族侍卫的衣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季闲整个人都迷糊了,他记得自己昨晚出门后,竟见到了早已死去多年的澜辞仙君,澜辞仙君说要带他离开魔宫,他不愿意,便被对方打晕……
但是为什么现下他又回到了魔族人的手中?莫非他昨晚见到的“澜辞仙君”是魔族之人假扮的?若真是这样,那么抓他之人肯定跟萧祈不是一伙的……
“别乱动!”
季闲正思索着,忽的被一声高喝打断了思绪,原来是那两名侍卫发现季闲已经清醒过来,怕他有想要逃跑的意图,于是高声怒喝之。
闻言,季闲却是没有半分慌乱,只哑着嗓子问道:“有水吗……我想喝水……”
其中一位魔侍看了季闲一眼,不怀好意地咧着嘴笑道:“水?没有水,只有酒。”说完,也不问季闲还需不需要,径直拿着酒壶朝他走了过来,一把捏住季闲的下颌,提起酒壶就往他嘴里灌。
“唔……”季闲挣扎着想要避开,然而手脚都被捆住,根本不好动作。不过季闲拼命挣扎,那名魔侍也不能完全制住他,两人争执之中,火辣辣的烈酒洒得季闲满脸都是,还有部分顺着季闲嘴角的缝隙流入他的喉咙,呛得他直咳嗽。
那名魔侍看着季闲略为痛苦的样子,心中不禁一阵痛快,嘲讽道:“还想喝吗?”
季闲面上有些狼狈,神色却依旧淡定,他扫了那魔侍一眼,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你——”那魔侍大怒,抬起一脚就往季闲腰腹上踢,将他踢翻在地。
季闲闷哼一声,随即便紧咬下唇不再做声。
那魔侍看着季闲莫名来气,上前半步,作势还要殴打季闲,却被另外一名魔侍拦住,“你要是真把人打伤了,大人追问起来,我可不会帮你说话。”
闻言,先前那位魔侍沉默了一下,似乎对此有所顾忌,恶狠狠地瞪了季闲一眼后,骂道:“给我在这好好待着,别乱动!”然后便骂骂咧咧地坐回去继续喝酒了。
方才那人踢季闲的一脚,刚好把他踢到了屋子的角落,季闲撑着身子坐起来,无力地靠在背后的石墙,闭上双眼,思索着他该如何在不使用仙术的情况下逃出这个陌生的地方。
待整个人完全冷静下来后,季闲忽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四周的空气十分燥热,但这石墙的触感却光滑冰凉,似乎还有些熟悉……
季闲大概猜出来这是哪里了,他初到北荒不久时,曾误打误撞地跑到一个地方,是一座炎火山,山下修建了一座石塔,想来他现下应该就在那石塔内。
季闲依稀记得那座石塔周围被设下了厉害的结界,而石塔里面似乎还藏着一个不得了的东西,若是季闲现在使用仙术,便可以探知他的猜想到底是真是假,然而季闲犹豫半晌后,还是决定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还是先不使用仙术。
不过倘若季闲的猜想是真,那么这里就是慕千言的地盘了,难道昨日的“澜辞仙君”便是慕千言假扮的?但是昨日那位“澜辞仙君”还提到了离辰,若是慕千言的话,他又怎么会知道两人同离辰的关系。
季闲对慕千言此人并非特别了解,只知道他本是魔君夙夜手下的得力大将,但自从万年前那场神魔大战后,季闲便再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也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逃到了北荒,直到近两千年前,季闲奉命下凡取回神器窥天镜,竟在人界南叶岭遇到慕千言前来抢夺,季闲当然没让慕千言得逞,不过由于某些特殊原因,他也没能拿下对方……结果自那之后,慕千言便又如同人间蒸发,再无任何音讯。
这样一回想,季闲总觉得有某些地方不对劲。无尽海封印不久前才被打破,慕千言本来人在大泽,但他现在的身份却是魔族的巫师大人,而且看样子还在北荒呆了不少时间,那么,他到底是如何在无尽海封印被破之前,从大泽抵达北荒的呢?是他一直知道在大泽和北荒间来往的秘密方法,还是……
季闲用指腹摩擦着身后冰凉光滑的岩石,心头隐隐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很快,季闲的猜想便得到了证实。
季闲的手脚都被捆住,又不能使用仙术,想要不惊动面前这两个守卫逃出去,着实不太容易。季闲正思索着逃离的方法,便有一名魔族侍卫忽然现身,说巫师大人要见他,于是季闲便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两人现出身形后,季闲抬眼便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白色身影正背对着自己,听到声响后,缓缓转过身来,面上一张熟悉的银色面具,遮住了他的相貌和神情。
见到此人后,一旁的魔侍恭敬地半跪在地,颔首道:“巫师大人,人已带到。”
季闲猜得没错,抓他的人果然就是慕千言。
慕千言看也不看跪在一旁的魔侍,只目不转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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