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写意之后接到了大伯电话,然后是表姐的堂哥的还有王卓王建柏父子的,没多久老爸生前好友及公司的几位大股东也都纷纷来电,好像突然之间全世界都知道了她差点被车撞死的事。
现在唯一没有和她联系的,是二伯家。
黎鹤轩把药送到她嘴边,苏写意乖乖咽下,喝了水,慢吞吞说,“二伯被警察带走的事让人传出去了,对安和影响大吗?”
“股票跌了三个点。”边说着把剩下的温水喝了,杯子放小柜子上,又给她掖掖被角,很怕未婚妻冻着似的。
苏写意抿唇微微笑了,握住他的手,“对你呢?我大伯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你二伯的事不出个结果他哪有心思管我?”黎鹤轩把她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站起来去关了窗,重新开了空调。
和市区比起来,郊外的温度总要低一些。
苏写意想想也是。
不过这个事儿吧,还是挺让人郁闷的。
和黎鹤轩处对象这么久,一直避着人,两人很少同进同出,次数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小心翼翼这么久,就连上回夏翎派人跟踪都没能得逞,反而给了她杀鸡儆猴的机会。
谁能想到意外来的这么猝不及防呢,此前的心血都变成了白用功,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心塞死啦。
“你说我大伯到底知道了没有?”
黎鹤轩知道她问的什么,很肯定的点头,“知道了。”
苏写意眨眨眼,“你怎么知道?”
“眼神不一样。”
她想说眼神能看出啥啊,又不会读心术。不过想想自家亲爱的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想来大概是有依据的。
于是这个问题pass,接着往下说,“那你以后怎么办啊?我大伯他们肯定觉得被耍了,等我二伯出来,以后肯定给你穿小鞋。”
黎鹤轩看她一眼,这一眼怎么形容呢,反正让苏写意有种自己是个‘蠢逼’的即视感。
苏写意:“……”好吧,不耻下问是中华传统美德,于是巴巴的看着他,大眼忽闪忽闪的卖萌,都不用开口,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天真无邪’。
黎鹤轩清冷的脸上露出丝不算明显的浅笑,耐心的分析道,“你二伯刚被警方怀疑□□,凶手一天不抓到,他身上其实都不算干净,不止他,苏家所有和你有利益相关的人都有嫌疑,所以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们只会因为我和你的关系对我更好,翻脸却不可能。”
苏写意恍然大悟,她怎么没想到呢!光想着关系曝光后这样那样的麻烦了,其实换位思考,如果是她处在大伯的位置,大概也不会在这种敏|感时期‘顶风作案’,这不是霸气,是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
人言可畏在这个时候其实最能‘伤’人。
“你是不是早想到了,也不提醒我一下,害我一直担心来着。”
黎鹤轩捏捏她的腮帮子,已经不忍心去打击她了。
二伯在隔天因为警方没有找到确实证据被无罪释放,苏写意这个受害人没有去掺和着迎接或怎样,她现在的处境在苏家来说其实有些尴尬。虽然是受害者,但长辈却也因此受了无妄之灾,现在亲戚估计都烦死她了,二伯家里也不知道怎么埋汰她呢!
听小姑说二堂姐昨晚从北京回了怀城。这个堂姐自嫁人后就很少回家,之前又因为怀孕连苏婧和王卓的订婚宴都没回来,只让老公做了代表。
现在回来却没丝毫动静,连通质问电话都没有,想来也是恼她了。
话说她和这个堂姐以前关系还是挺和平的,要比苏婧好多了。
苏写意中午趁着天暖和在院子里散了散步,身后跟着二哈和喵喵两只,走哪儿跟哪儿,还挺好玩儿的。
大黄站落地窗那儿和她唠嗑,这会儿正说到自己的烦心事,“威哥让我去把头发剃了,再染黑,老板娘,你说他是不是吃错药啦,我跟他好几年了他可从没管过我头发!”
见他这自怜自艾的,苏写意翻个白眼,“你当自己杀马特很酷吗?”
黄兴义用‘你这个鱼唇的凡人’的眼神看她,不满,“杀马特什么啊,这是时尚是标配懂不?我大黄走出去,人家靠刷脸我就靠刷头发,只要看到我头发的就没有不笑脸相迎的!”说着叹气,“以后要是剃了平头染了黑,这种待遇可就没有了,兄弟们看到指定要笑死。”
苏写意无语,“你自己的头发不想动就不动好了,陈威能吃了你吗?”
“那不行,我威哥的话必须得听,那是我哥!”
你哥是个条子你造吗?
苏写意在黄毛跟前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超然感,看着他摇摇头,端着高人范儿朝前院散步去了。
大黄:“……”刚才那种被鄙视的感觉是怎么个意思?
要追过去,旁听了好一阵儿的赵亮过来拍拍他的肩,“来给我搭把手,哥给你做粘豆包吃。”只希望这可怜的娃知道真相的时候不要太心塞。
黎鹤轩跟陈威回来的时候天都擦黑了。随着季节的变换,天逐渐短夜逐渐长,两人正好卡着饭点。大黄站起来特狗腿的去给拿了碗筷,苏写意看他一眼,又看看陈威,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闲的,又不愿意浪费脑细胞去想那些烦心事所以喜欢瞎琢磨,反正从陈威和黄毛俩人身上苏姑娘感觉了基情的火花。
想想还挺好玩儿的,然后就笑了。黎鹤轩看过来,她眨眨眼,一本正经问,“今天回来这么晚,怎么,终于不用坐冷板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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