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几名山匪闪避的时机,黑子一个箭步,跳上马车,随手将马车上的赶车时坐的小马扎扔向土匪,“驾!”
马车冲了出去,把坐在车内一直不敢大声说话的芸娘和凌宁摔的东倒西歪,惊叫声连连。
随着两辆马车的突然冲击,众匪一阵慌乱,有几个猝不及防,滚进路边的深草之中,那要娶媳妇的土匪在躲开赵班头的挥刀后,就见两辆马车紧随而至,马车来势如风,他哪敢硬拦,就地一滚,爬起来后只听已跑开数丈的马车内竟有女人的声音,当下又怒又喜,挥动猎叉便要追上去,连官家都敢抢的土匪自是不同一般的山匪路霸,也就是一愣神的工夫便回过神,一个个气急败坏,尤其是马车上那一串串女人娇喘疾呼的声音把他们刺激得不轻,怪叫着追过去。
赵班头也不是白吃几年衙门饭,手里官刀上下翻飞,一次次逼退想去追击的土匪,大眼虽说手上功夫差点,但此危急时刻,唯有以命博之,玩命的怕不要命的,一时之间,人多势众的山匪竟不能前进一步,眼看着陆飞和黑子已跑出去多远,众匪又急又气。
那要娶媳妇的土匪看样子是个头领,眼见十多个人愣是拿两个穷图末路的人没折,这份耻辱让他以后如何在同行间立足,一时脸色一片狰狞,舞动猎叉似有拼命之意猛扎向手忙脚乱的大眼,大眼正与五六名土匪游斗,颓势早显,面对土匪头子斜刺而来的偷袭来不及躲避,慌乱中官刀往左一隔,想将直奔脖颈而来的猎叉挡开,但是,这一叉势急力沉,只听“当”的一声响,三齿猎叉滑过刀身,最边上的一齿如铁钉般扎进了大眼的右肩,鲜血霎时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
土匪一击得手,并未放松攻势,暴起大喝一声,抬脚踢在大眼的腰间,大眼吃疼不住,痛苦的哀嚎一声倒地昏死过去。
那车把式抱着头爬在地上浑身发抖,见到大眼一身是血的倒在他面前,吓得他“噢”的一声也晕了过去。
赵班头见大眼倒地生死不明,悲愤不已,奈何分身乏术,一腔的仇恨全部倾注在手中钢刀上,左劈右砍,不时扭头望了望陆飞远去的方向,祈祷着老爷能快些冲出去。
刀枪棍叉轮番朝赵班头席卷而来,饶是他再勇猛,始终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渐渐气力不支,身法大乱,周身多处见红。
突然,赵班头的坐骑一声长嘶,前踢扬起,踢翻一名土匪,冲向赵班头。
马通人性,这一月有余的朝夕相伴,让这马儿认准了自己的主人,此刻见主人有难,竟起护主之心,连连挤倒数名土匪,赵班头见此,大喜,瞅准时机,抓住马背上的铁环,翻身而上。
这时远方又传来一阵急急的马蹄声,一个声音随马传来,“官军来了,官军来了,杀土匪”
来人正是陆飞,一人一骑,毫无章法的挥动一只刀鞘朝激战处冲来。
原来,陆飞和黑子各自驾着马车冲出去之后,行了一段停了下来,他便让黑子带着芸娘与凌丫头先走,他则逞起了英雄,扯过黑子腰间已经没了刀的刀鞘要折回去,他怎么可能弃赵班头和大眼不顾,眼下土匪没有追上来,赵班头也没跟上来,定是缠斗在一起了,他一定要回去,只要芸娘和丫头不落到土匪手里,大不了将随身的钱财尽数给土匪,也要换得人命回来。
芸娘和丫头瞬间便哭成了泪人,各自扯着陆飞不撒手,黑子更是热血直顶脑门,县太爷都不惜命,自己一衙役又何惜此身,自请他回去接应,陆飞不准,都是爹生娘养,谁的命都是命,这些人都是跟自己出来的,要玩命也得自己去,当然了,没有身份贵贱之分的概念让陆飞提前了几百年,却在此时此刻把黑子芸娘等三人感动得热泪满面。
架不住陆飞绝决的坚持,黑子只得扶起芸娘和凌丫头同乘一辆马车,生离死别在即,凌丫头肝肠寸断,晕倒在芸娘怀里。
望着马车离去,陆飞卸下另一辆马车,打马回转,长吸一口气,玩命去了。
众匪一听官军来了,顿时一惊,惊恐的四下张望着,赵班头见有机可乘,瞅了个空档,催马冲出了包围圈。
两人一朝面,急勒缰绳,赵班头见是老爷,急道,“老爷,您怎么回来了,快走”
陆飞望了一眼他身后,“大眼和把式呢?”
赵班头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众匪,道,“大眼死了,老爷,快走,别让他白死”
陆飞咬牙怒目,调转马头,两人扬鞭而去。
众匪这时才发现,哪有什么官军,那头领暴跳如雷,一挥猎叉,“追”
两匹马健步如飞,一眨眼的工夫便将身后的土匪甩得远远的,没过多久,已经赶上了黑子。
黑子一见老爷回来,大喜,三匹马夺路狂奔,急急如丧家之犬。
前方树木越来越稀,山口就在不远处,陆飞大叫,“冲出山口就安全了,驾!”
就在此时,前方一棵路边的大树轰然倒下,横在驰道上,拦住众人的去路。
三人急急勒马,还不等陆飞看清楚变故,从树林中瞬间便冲出一堆手持刀枪棍棒的人,把个陆飞等人围得水泄不通,足有三四十之众。
陆飞暗暗叫苦,好不容易捡回条命,这次真的交待在此了,这地叫什么,对,鸡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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