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宏手里拿着一条从路边摊花了一百块钱买的高档香烟,站在门前,心?33??略有忐忑,大有乡下人进城探亲的感觉,好在“蜕变”之后,心性成熟不少,稍一调整,站直身躯,轻轻地在门上敲了两下,随后便静静地等着。
约莫一分钟,他眼巴巴看着还关着的门,准备再敲一敲,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名中年妇女,女人长相一般,但精心的保养让她看起来颇有几分韵味。
女人开门之后,看见一脸傻笑,穿着像八十年代下乡青年的丁宏,眉头皱起,语气不善地说道:“你是谁?我们家里没有破烂卖!”
丁宏微微一愣,连忙笑道:“婶婶,我是丁宏啊,今年考上了安州大学,我妈让我来拜访拜访你们。”
女人正是丁宏的婶婶赵颜,她作出一副思考的表情,良久之后,挤出了一丝笑容,“是你啊,没想到你能考到安州来,进来吧。”
说着,她踩着拖鞋,悠闲地走向沙发,临了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把门关好。”
丁宏心里默默叹息一声,“蜕变”的他对于人情冷暖看得更清楚,社会就是如此,谁有钱谁有权谁就是大爷,谁穷谁弱谁就要遭人轻蔑。对某些东西看得深了,同时也对某些东西看得淡了,丁宏笑了笑,进门之后按照婶婶的指示关上了门。
一进门,丁宏便看见沙发上还有另外一人坐着,目光慵懒地对着电视。
这人正是丁宏的叔叔丁年成,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并不重,爷爷那一带是兄弟,中间隔了几代,没什么感情。
丁宏离他只有几步之遥时,摆出应有的尊敬,递出手中拿着的“黄飞楼”香烟,说道:“叔叔,不知道您爱不爱抽烟,我连续在香烟专卖店里工作数日,再加上一点钱,费了大量口舌才和吝啬的老板换来这么一条香烟,市价五六百,不过孝敬长辈还是有点捉襟见肘了。”
丁年成这才半信半疑地看向丁宏,僵硬地笑道:“是吗,你真是有心了,多不好意思啊,我一个当叔叔的哪能拿你东西呢?今天好好在这吃顿午饭。”
说着,他一把拿过“黄飞楼”香烟左看右看,不知真假,最后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让这个中年男人开心一笑,随后用长辈的口气叹息一声:“算了,既然你有心给我带礼物,我不收就是看不起你了。”
说着,他兀自把香烟放在电视下方的一个白木柜子中。
丁宏腼腆一笑,心想你要真的不要才好,我好回去的时候把它退了,那胖子收我一百块的时候笑得别提有多开心,肯定赚了不少!
婶婶赵颜一直斜睨着两人,当丁宏说“市价五六百”时,目光一亮,旋即一副“鬼扯吧,谁信呢”的神色。
“放开点,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丁年成笑道。
丁宏连连点头,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叔叔。”
“你这孩子,太客气了……”
丁年成话说到最后卡住了,只见丁宏一屁股就坐在了真皮沙发上,脚直接架在茶几上,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宅男斜靠在沙发背上,骨头都松软起来,宅男气质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看向叔叔憨厚地笑了笑,丁年成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只见赵颜隐秘地瞪了瞪丁年成,眼中满是鄙夷。
丁年无奈一笑,说道:“小宏啊,下午你妹妹该回来了,你们兄妹见一面再离开啊,我先拿点东西给你润润口。”
言外之意他听出来了,意思是叫他下午就走,别多停留。他现在有点后悔了,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叔叔如此冷淡,更不用说“关照自己”了,早知道当时就买五十块钱的“鸿飞楼”了。
不过他还是笑着答应了,赵颜在一旁却是满意地点了头。
丁宏四周环视,房间整体采用淡色调,大厅中央吊着一盏水晶吊灯,垂下无数细小的珠线,大屏液晶电视,客厅沙发三件套,阳台采光良好,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装修得有模有样,看来叔叔一家已经过上了小康生活。
见丁宏四处打量自家房屋,赵颜心中冷笑,乡下人就是见识少,对什么都好奇,说道:“丁宏,这里待着挺舒服的吧,第一次见这么好的房子也不用惊讶,好好努力,五十年后你也可以买一套这样的房子的。”
丁宏的注意力集中在电视中“一妇女被‘天降飞翔’砸晕”的新闻,漫不经心地回答:“房子不错,比我家好多了。”
赵颜虚荣一笑,那是肯定的,你家是什么?土墙瓦顶罢了,夏不避暑,冬不御寒,下雨天还漏水,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小子待在这里肯定又自卑又羡慕。
她兀自一人优越着,丁宏却在想:“按照物理上的动能定理,天降‘飞翔’砸晕人一点都不奇怪,真不知道大家都那么大惊小怪干嘛?”
如果婶婶知道了农村宅男心中所想,估计要破口大骂:“老娘在和你谈生活,你却在想翔能不能把人砸晕?”
“来来来,我不知道你喝不喝惯茶。”丁年成端了三杯茶上来,递给一人一杯,自己也拿了一杯,一脸自豪道:“这茶很名贵的,正好你来了,给你尝尝,叔叔可不是小气的人啊。”
赵颜喝着茶,有意无意地说道:“茶虽名贵,但你给他喝他也不会品啊。”
谁知丁宏接过茶,突然说道:“这不是大红袍吗?”
丁华成夫妇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丁宏端着茶,目光落在荡漾着绿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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