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叶致扬起尖尖小小的下巴,摆出了一副淡然姿态,仿佛几年前那场闹剧不过是姐妹几个喝了盏茶,谈笑一番的轻描淡写,“到不知道三表哥是怎么说的……他们都以为是我手眼通天,叶敏蠢笨太过,所以偷鸡不成蚀把米,差点把自己栽了进去。可烁表哥你且想想,这事情不过我是语气好,丫鬟当头撞见了叶敏的丫鬟行事,不然我去哪里惊醒两位堂兄?”
“可若是在不知情的人看起来,倒是妹妹你心思深沉,不似凡人了。”秦烁说的冷静,却是着着实实说到了叶致心里。
这几年下来,不知道有多少事,都是成在她的运气好上。
叶敏蠢笨?不,若论心思歹毒,叶致及不上她万分之一。
釜底抽薪,借刀杀人,躲在背后撩火的事情叶敏做了多少?只怕她自己都算不过来!可每次,还不是叶攸这个蠢人被她拿来当了刀使。
除了鹦鹉一事,叶攸性格上的愚蠢和暴戾早就不受控制,叶敏哪次不是在事败后全身而退?
若是这种人也叫愚蠢,那怕是没什么聪明人了!
叶敏所有的事情,都是坏在一个运势上。可俗话说一命二运三风水,一个人自己已经把坏事做得尽了,又怎么能不坏了运势?
叶致最看不起叶敏的也是这点,若是像叶攸,有什么说什么,恨叶致也恨得堂堂正正,至少叶致还敬佩她一个有话直说。
如叶敏这般,惯会缩在后面拿傻子当枪使,全世界只有她让一个最精明,恨不得把全天下人都算计了去,当真是可怖又恶心!
“所以说这世上之事,所见也并非为实,更不要说是耳听了,表妹你说是吗?”秦烁慢悠悠地道,“这幕后之人只知道我回京见过皇上,又得了皇上的重用,自然会觉得我已经查出了端倪。他一生的荣辱成败都系在此事上,妹妹你说,这值不值得他全力一搏,杀我灭口呢?”
叶致悚然。
秦烁他……他查得到底是什么案子?竟然如此严重!
“表哥,论理此事是皇上密令,我不该问。”叶致整整衣袖,肃然道,“可你我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倒了你,我一个弱女子更不要想逃出升天了。所以我斗胆一问,表哥所查之事,到底……?”
她当然明白秦烁必然不能全盘托出,她只是想秦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透露一星半点消息,让自己能借此拥有一定的判断能力,也好不拖累其他人。
“此事其实表妹也应该知道几分。”秦烁摇头笑道,摸摸叶致的头发,见她目光疑惑,显然不解,心中居然升起几分莫名地满足感,“几年前,我不正是为此事拜访了令尊?想必表妹也该听说过,传闻九王在江南有一名遗腹子……皇上这几年,就是在查访此事。”
“啊!”叶致低声道,“难道这传闻竟是真的……?”
“自然是真。”秦烁说着,见叶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又忍不住很想摸摸她乌黑的发,嘴角便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来,“那幕后主使以为我已经把来龙去脉查探清楚,才这么急不可耐地下手。却不知道其实我只是查到了那位小姐身上而已。”
叶致听着,却有些不解:“既然查到了那位小姐,那事情岂不是已经分明了?表哥你却说是‘而已’,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她嘴上说得乖巧,心里却是有些埋怨秦烁的。
这人真是,都到这种时候了,偏偏还喜欢卖关子,说一半留一半的,凭着叶致去猜。这可是哪里来的恶趣味,看着人干着急很有意思不成?也不知道这烁表哥以后要娶个什么样的女子为妻,真真若不是个菩萨心肠慢性子,都忍不了这人的高深莫测了!
想到这里,她自己都没发现说话的语气都带了点酸溜溜的意思。
“的确另有隐情。”秦烁一旦笑起来,那张冠玉也似的脸染上几分温柔,隐隐都在发着光一样,足以让满京城的贵女都看地移不开眼睛,轻轻说道,“说来也是起了。那位产下九王遗腹子的小姐,却是个出家人。虽然是位出家人,当年在京城,竟然也大大地有名。”
这可真真也是奇了。
叶致听完秦烁所讲,心中的小算盘就噼里啪啦开始高速打了起来,生怕自己想得慢了点,就被这错综复杂的事情给绕晕了。
原来那位传言中出身江南官宦世家的小姐,因为自幼体弱,买了许多替身儿皆不管用,实在无法,才舍了她出家的。
说来这也是位奇人,一行在江南的庙里潜心修行,除了家人几乎是不见外客,一行又热衷于马球,经常出现在京城的马球大赛中,并且技艺不凡。为了掩人耳目,这位奇女子从不以真面目和真名示人。京城马球爱好者中虽然是无人不知“崔九真”的名号,却没人晓得这位马球大师崔九真却是个落发出家的妙龄女子。
从来没人能把江南小庙中一个闭门修行,无人知其身世的法师,和名震京城马球界的崔九真联系在一起。
然而这两个身份又分明是一枚铜钱的两端,每一个都是她,又每一个都不是她。
这位奇女子的结局也十分地传奇话本,据秦烁所查,在九王暴病而亡之后的,崔九真就隐秘地离开了修行之地,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论是照顾她长大的主持,还是许多年间一直和她有所联系的家人,都再也寻不得她的踪迹了。
若不是秦烁自有些门道,只怕也不会查到崔九真最后落脚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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