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班主任的话,绝大部分是为我好的,可是,也是绝大部分成年人的思想,我不想要。
我讨厌若彤,就是讨厌若彤,不想像班主任想的那样,表面上跟她和睦相处,背地里可以慢慢对付。
就是要达到我明确的目的。
班主任能提出这样的建议,我是感激的,也是害怕的,排斥的。
我的未来会应该会不一样,我可以过我想要过的生活。
不像她们这样,表面笑嘻嘻,背地冷冰冰。
因为我要表面也冷冰冰。
离开班主任的办公室后,我的心里空空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干什么。
上完三节晚自习,我没有向往常一样着急朝着宿舍狂奔,抢水管,洗脸洗衣服,而是,一个人,漫不经心地,朝着操场走去。
操场上三三两两的情侣,手拉着手,肩靠着肩,或是交头接耳,或是甜蜜地四目相对,说着彼此的悄悄话。
我在想着,等他们到了班主任那个年纪,会不会表面笑的那么甜蜜,心底却在盘算,他有多少工资,能买房子吗?会写她的名字吗?
所以现在的感情多么单纯,如果人可以一直这么单纯下去,该多好。
突然,一个修长的身影挡住了我身前昏黄的灯光。
右手的食指平稳而快速地转动着篮球。
是任奇下。
他身后一拥而上的狐朋狗友,或是搭着他的肩膀,或是从他身后一跃而起,夺过他手中的篮球,嬉笑着:“可算等到我们的小棋子了,拜——兄弟,哥们终于可以打两局了。”
说完冲我吹着口哨风风火火地离开,剩下一圈灰尘,云山雾绕。
看见他,我转身想要闪开,却被他一把轻易地拦住。
“看见我躲什么?”他的声音略带笑意。
“谁要躲?”我呵呵干笑,上一次忘了是哪个家伙强吻某人来着。“我突然想起来还有衣服没有洗。”
“是吗?”他将信将疑,转而道:“走吧,我正好也有衣服没有洗,你顺便一起洗了。”
什么?我去!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用眼神质问他。
他不以为然地笑:“你不是要洗衣服吗?”
要是平时,我肯定二话不说就怼回去了,可是今天,心情真的不太好。
除了尘康接受女生表白的那天,人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挫败感过。
我是不是很笨,什么都做不好,连一个小小的财务若彤都解决不了,连自己想护周全的人都护不了,却还矫情地说什么大人的世界太复杂。
“怎么了?”似乎看出我的心事,任奇下轻轻抚摸了两下我的头。
本来我不想哭的,可是他掌心的温度传到我的头皮层时,一时间血脉喷张,即刻红了眼睛,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了下来。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无助过。
我想做一个特别特别好的策划人,我想让一中拿下全市的第一。
可是真的跟抱歉。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接任总策划将近十天,连一个正儿八经的策划会议都没有召开过。
因为我不敢,怕讲话的时候没有人会听自己说,怕最后弄得不好还得由老师来收拾残局,怕被别人笑话。
怕让任奇下看不起。
我以为,这一切都是个小小的玩笑而已,过两天会有主任来接班,协助规划一些事情。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一直是我一个人,像一个陀螺一样慢慢地被人抽打,然后旋转,孤立无援。
“任奇下,我讨厌你。”
为了发泄心中的哀怨,我说着逃避义务、推卸责任的怨言,拍打着他的胸膛。
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自尊,趴在他胸膛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想回家……我想我妈妈了……”
任奇下没有说话,能感觉到,他的胸膛因为我的眼泪而变得潮湿,微微不平静的起伏。
“很累吗?”他的手放在我的头上,将散发柔柔撩与耳后。
“嗯!”我贪婪地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点头。
原来,一个男人的胸膛,真的可以柔软到让人感觉到阵阵温存,有些依赖,有些心安。
这舒服的胸膛,简直让人沉沦,我不想离开,就让我当一回孩子,在这里忘记这个世纪的忧伤和那场可恶的运动会吧。
辗转着脑袋,我假装闭上眼睛,假装他不是任奇下,假装我睡着了,缓缓地抬起放在我和他的身体之间。
偷偷想,假如我真的睡着了,他会怎么办呢,会这样抱着我到明天太阳升起……
会抱着我会宿舍?还是去他的宿舍?
想到这里不由得浑身一个机灵,立马清醒了许多。
极速从他怀里挣脱来,由于速度太快,反应太激烈,他差点被我推到。
“这是过河拆桥吗?”字句虽为质问,语调却含着浅浅的笑,抬起头看,他眼睛竟也带着笑意,其实更像是宠溺。
我虽然极力否定这种想法,却没办法驱散我们之间怪怪的氛围。
“我想回去了。”在他面前,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我往往只能想起这么一句永远不会错的话。
“不许走。”他拽住我的手腕。
“留下来做什么?”好尴尬,刚才居然在他怀里乱蹭,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他熟悉的声音,我渐渐抬起头望他,他清澈而坚定的眼神,望着我,似乎要把整颗心给望穿。
“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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