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尔简单交代便离开了房间,留下一脸茫然的哈德与薇薇拉,呆滞的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沉默不语。
房间被严肃与寂静所盘踞,虽然尽力摆出冷静的模样,但不知所措的表情还是流漏而出,时间就像静止了似的。
静谧的气氛持续了好一段时间,直到哈德重新开口说话,静止的气场才被打破,停下来的时间得以继续运行。
「薇薇拉,该怎麽办才好?」
「能怎样啊…这是人类的内政,没有我们能插手的空间…」
薇薇拉用力叹了口气,以踌躇的脚步退到床边,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细致的侧脸变得苍白,就连眼皮也像是注铅了般垂下,瞳孔里映着倦怠。
「可,可是,这样下去的话佩特会被波尔曼杀死的,你不是很喜欢佩特吗?」
「喜欢她?你在说什麽傻话?她的事情跟魅魔完全无关,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麽坏事才被判刑?我承认她是很厉害的人,不过说白一点,她正正是我们的其中一个威胁。这种人要是死了,对魅魔族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甚至是整个人类族灭亡,也不会对我们构成任何坏影响,说不定还能拿到什麽利益。再说,你别忘记你现在的身份是魅魔族的族长,作为人类的那个你已经不复存在,请你把思考回路的出发点放在正确的位置,而不是像个白痴一样感情用事。」
说着便瘫软地躺在床上,脸蛋一头埋进软绵绵的枕头里面,声音因而变得朦朦胧胧。虽然无法从表情揣摩到她的心意,不过双翼以及尾巴虚弱地低垂,似乎诉说着自己的心情不太痛快。
「怎麽突然说起这种冷漠的话…」
与认知中的薇薇拉不太合衬的话,在哈德的耳朵生根。
「才不是冷漠,只是比较理性,贴近现实的分析而已。你要知道我们代表了整个魅魔族,每一个决定将会影响每一个族人,绝不能做什麽令大家陷入危险之中的事。要是我们率领族人们前去救她,整个大陆也会看在眼里,肯定会无故树立了人类这个敌人,甚至会牵涉到妖精和兽人族,引起大规模的战争,把族人牵涉到无谓的斗争之中绝非我等的愿望…」
也许是想要驱散心中的焦躁,竟然很难得地像个闹别扭的孩子,脸蛋不断在枕头里面蹭来蹭去,樱色梦幻长发散乱在背脊以及床上,修长的双腿不断踢来踢去,丰润的臀部随着动作一扭一扭,垂下的尾巴好像被无意识地拖行着,不断在屁股与大腿之间摆来摆去。
如果现在能看到她的脸,一定是鼓着蔷薇色的脸颊,然後嘟起小巧可爱的嘴巴,一副十分惹人怜爱的表情。
哈德如是想,可是念头却在下一秒烟消云散,完全不留痕迹。
薇薇拉是长着弯角的魅魔,她会有这样的表情吗…?
她的美貌哈德从来没怀疑过,不过那张可爱的嘴巴却每一刻也不饶人,即使知道她没对自己做过什麽过份的事,但总是恶言相向还是多少在哈德的心房种下恐惧的种子。
最後,哈德任由薇薇拉在床上发泄,就这样持续了好一会儿,最後终於感到不耐烦,便停止了所有动作,宛如断链了的人偶般,伏在床铺上一动也不动。
然後哈德才再次开口。
「果然你还是想去救佩特的吧?」
「不想,完全不想。」
没有任何抑扬顿挫的语气,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过正正是这种反应,更是让哈德感到可疑。
「想去的吧?」
「别再说傻话了。」
「你也不相信以自身的骑士身份为傲的佩特,会做出背弃人类的事吧?」
「你到底想怎样啊…就算你怎样说,我也决不可能让魅魔族背上这个巨额而且没有回报的风险…」
薇薇拉有气无力地回答,埋在枕头的脸稍微歪斜起来,用一只眼斜看着哈德。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哈德已经重新握回木剑,模仿着薇薇拉示范的动作,煞有介事地挥舞,然後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说…我有个想法,如果想要袭击王都,当然需要大量的人手,可是如果只是劫狱的话…也许只需要十个八个人就足够?」
「你是白痴吗?那可是王都的监狱,而且是波尔曼那只小心眼的人头猪,牢禁犯下叛乱罪的重犯的地方,守卫一定十分严密,可不是指头那点人数能随便攻下。再说弱小的人类本来对魅魔就存在很重的戒心,一但发现魅魔在王都活动,你就认为没人会觉得可疑吗?如果王都的人全都是你这样的白痴,倒是有可能奏效。不过要是世界上有那麽多白痴,人类早就从世界绝种,说不定那样的世界会更加美丽?」
「就,就算我的说法行不通,你也不用说成这样吧…」
「我说的都是事实而已,我也希望你能提出一点有建设性的提议,可惜的是你的脑袋尽是那些馊主意,就连枕头都比你聪明,猪都比你有用。我不是说过,要是想改变我对你的看法,就拼上性命拿出成绩让我另眼相看…不…等等…」
「唔…?薇薇拉?」
傲慢的语气不知为何突兀地停了下来,表情像是僵硬了般愣住,斜眼看着哈德的那只眼眸固定了在虚空之中。
经过好一段时间,哈德心感不妥,才走到她的身旁,轻轻摇了摇她柔软的肩膀。
「薇薇拉?怎麽了…?哪里不舒服吗…?」
「啊…想到了!」
冷不防整个弹起,吓得跪在床边的哈德不由得向後抑,失去了平冲跌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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