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犬子执意要与胡策相交,我便差人去查了一下他的底细,这不查还好,待手下的人回禀过来后,我突然意识到,若不是犬子与胡策相识,我怕是要错失我杭州城最杰出的青年才俊了。年纪轻轻就能将尹家的商铺打理的井井有条,并且在与商界许多老前辈的眼光下,也是无可挑剔的。至于出身嘛,这也没什么可说的,谁也决定不了自己的父母出身不是么,而胡策即使身世不好却能够做的这么出色,不更显示出了他的能力么,所以我猜萌生了收个义子的想法,也并未与胡策有过商量。”
赵益华话音刚落,尹兆宏便朝着胡策问道:“策儿,太守大人说的你也是听见了,不知你作何打算啊?”
“老爷,胡策受尹家抚养长大,我这一身也都是尹家的,但凭老爷做主便是!”胡策便是一个劲的推,反正最后的决定权也不可能在尹兆宏身上。
尹兆宏尚未说话,又到了赵益华添火的时候了,只听他说道:“尹兄啊,这孩子实诚,怕是你不松口,他是不敢答应了。”
“大人说笑了,这孩子也确实实诚,那便这样吧,策儿,太守大人执意要认你做义子,我尹家自然是不会阻拦的,当然,这一切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思,我想太守也是这个意思。”
“老爷,胡策受尹家抚养,若是就此进了太守府,那老爷的恩情我又该如何报答?如今小的还能帮着打理一些府上的生意,若是就此进了太守府,那府中的生意多少都要遭受些损失的。”胡策一脸诚惶诚恐的表情说道。
“哈哈哈,这个好解决,老夫虽然收你做义子,却也没有打算让你彻底离开尹府,你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若是就这样将你从尹府弄出来,怕你也是不愿意的,这义子,一是个名分,二嘛,也是有着老夫对你的喜爱,尹府的生意你可以暂时放在手上,等到尹老爷找到合适的人选,再交出去也不迟,这也算是报了尹家的养育之恩,不是么?”
赵益华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胡策似乎真的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拒绝赵益华了,只呆呆地站在原地。
尹兆宏一看他这幅表情,哪里还不知他心中所想,尹兆宏也是一直看好胡策,虽然他是自己老奴的儿子,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尹兆宏才会对他父子二人无比信任,甚至将府中生意直接交给胡策来打理,若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尹兆宏又怎么可能会如此做呢?既然胡策有此际遇,那也是他的造化,尹兆宏自然不会阻了他的发展。
“既然策儿有此造化,承蒙大人厚爱,老朽自然不会有什么阻拦,至于策儿自己想要报答尹家的恩惠,这大可不必了,策儿自幼在府中长大不假,但其父子二人对我尹府倾尽心力,该是我感谢他们才是啊。如果策儿还愿意留在尹家,那便在尹家做事便可以了,那一天觉得厌倦了,随时和我这个老头子说一声便可以了,那份卖身契,回头我便取出来烧了。”
虽说是赵益华执意要收这个义子,尹兆宏还是觉得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说不通,可就是想不出到底有什么问题,这不过是一种直觉,一种多年来培养出来的直觉,这个直觉告诉他,赵益华认义子如此突然,尽管理由确实说得通,但是他的内心还是又那么一丝担忧。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在尹兆宏想来,或许是赵益华对尹家会有什么动作,稍加防范便是。但他又哪里会想到家贼又怎会如此轻易地被防住呢?
此事尹兆宏已经点头,自然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梅应宇站在一旁,根本没想过这里面会有猫腻,或许,他根本就没有细想,因为这一切貌似和他的关系并不是很大,何况,在他看来,这好像还是一件好事,至少他认的大哥胡策,不用再为自己的身份低微而自卑了。
宴席后面再没有太多的波澜,梅应宇还想看看柳媚娘还能耍什么花样的时候,却发现柳媚娘早已不知何时离开了酒桌,他也不好去找了,摆脱这个妖精,终究算是一件好事,不是么?
梅应宇愈加觉得这个柳媚娘不简单,自从锦绣厅的人离开后,他在这杭州城也算是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现在看到柳媚娘和赵益华还有一个尹家,他有一种预感,这短暂的平静就要消失了。
寿宴到很晚才散,毕竟许多员外掌柜的想要多结交一些权贵,相互间喧闹,这便一直闹到很晚,梅应宇和杨子衿在酒足饭饱之后,就离开了,不然还不知道要被那些人烦到什么时候,若在平时,杨子衿这个小霸王直接翻桌子破口大骂那些过来拉关系的人,可梅应宇在一旁,他也不敢乱发脾气了。
夜渐渐的深了,却不似深夜该有的黑暗,月亮不知何时已经爬上头顶,将银装倾洒而下,夜显得格外的明亮。
梅应宇没有再和杨子衿一道,而是将其打发了,自己独自一人走在小道上。此时酷暑早已过去,夜里的秋风也有一种刺人皮肉的寒冷。
忽然,一个黑影闪过,这黑色身影在道路两旁的屋顶上飞窜,梅应宇拿手的本事就是那一身轻功,这点动静哪里能瞒得了他?梅应宇本来也没打算多管闲事,梁上君子而已,他的任务是在杭州城等待梅芸秀的消息,节外生枝必定会打乱计划,可等他看到那黑影的步法,心中的震惊却难以言表。那轻功身法不正是他所练习的“流云步”?
流云步是了缘传给他的,而且普照寺中的和尚都不会,只能说明这步法是了缘的独门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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