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城警局之中，火焰已经霸占了数条通道，干燥的墙壁在火焰的烘烤下传出噼啪的爆裂声，狠狠地把所有的热力散布到空气当中。
而与之相反的，在一间安静的办公室里面，隔着办公桌相对的二人之间的空气却没有半点的热情。反而相反的，因为彼此之间缺乏的善意而几乎凝结成为一颗颗的冰粒。
听着冰璃的说法，楚云霄没动，连表情都没有一点变化，依然操着轻松得有些不经意的口吻，“交易？这是商人最喜欢听到的词汇了。说来听听。”
“我们救你，而你要救祭司大人。”冰璃知道绕太多的弯路不但骗不过这个男人，还会给外面的雾月增加压力，她干脆地单刀直入。
“我记得我曾经要援助绯羽，不过你们拒绝了，我当时也说过，拒绝别人的好意是会付出代价的。”楚云霄用讽刺地语气回答对方，“况且，你们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救我？”
奴隶商人的回答在冰璃的意料之中，在行动之前她也早已有了应对，“只要我们愿意，随时可以把警方的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去。类似的异能犯罪一天可以在美国或者欧洲诞生两三起。那样，警方就再也没有理由将目光集中在你的身上。”
一气说完自己的构想，冰璃观察着楚云霄的反应。男子眨眨眼睛，像是在考虑她说出的事情。这让她有了一点安心，至少双方在可以谈判的基础上了。
只是楚云霄的结论让她刚刚升腾起的希望一下子又跌进谷底，“我想不出这对我有足够的好处，就算警方继续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不然你大概要在美利坚合众国的法*搞爆炸了。况且我也不关心他们的骚扰，反正我的生意不是天天都有得上门的。”男子伸出一根手指在黑暗精灵眼前晃动，“我祖先的国度有一句老话，‘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楚云霄的口气让冰璃有些恼火，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这对你也没有坏处，况且，我们还可以提供你大量的魔晶石作为供应，相信你也清楚那个东西的价值。”
奴隶商人脸上的肌肉抽动一下，魔晶石在他眼里确实是一个相当诱人的条件，一块优质的魔晶石足以积累百万资产。只要能够合理控制销路，他相信用不上一年的时间，他就可以积累起足以令东方家侧目的财富——生活在影子中的人都很清楚钱可以买到黑暗中的一切。
用力地吸一口气，楚云霄压下加快的心脏，条件的确很诱惑，他却知道精灵祭司之于整个黑暗精灵一族可以有更高的价钱。
所以男子的脸上露出三分贪婪和三分邪魅的笑容，“我说过了……拒绝别人的好意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奴隶商人的贪婪甚至超出了冰璃预先估计的程度，一时之间，她也无法想清对方的底线到底在什么地方。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楚云霄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是，或者不，很简单的回答。”
―――
“见鬼，人到齐了没有！”鲍尔在起火的警局外面大声咆哮着，深棕色的脸庞上挂着闯火场的烟灰。以他的肤色而言算是比较好了的，身边的安德烈和埃迪那灰白相间的花脸才真的是狼狈不堪。
然而，尽管美国警察大喊大叫，在这里缺乏实际权限的他只能望着逐渐集中来的警车兴叹。
“消防车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动！”一名警员跑到埃迪的身边大声说着。
“我们的嫌疑犯也许还在里面。”鲍尔最关心的是楚云霄，对于眼前的警察局可缺乏感情。
“也许吧。”埃迪那个冰冷的脸上也出现了焦虑，只是焦虑的方向和鲍尔不同，“我必须先保证我的下属的安全而不是任由他们葬身火海。”
安德烈走前两步，手搭在了鲍尔的肩上，冲着老朋友摇摇头。任谁也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脱离了正常人能够控制的轨道，他觉得自己好像搭在疯狂的列车上，如果继续踩油门只会更快的粉身碎骨。
因为不明的起火和爆炸，除了消防队员，赶到的同样有其他的防暴警察，厚重的警盾在警局外筑起了黑色的墙壁，甚至有狙击手在附近的楼上瞄准着可疑的窗口。
埃迪瞪着眼前跃动的火苗，如果那些纵火的家伙还在警局里面，他们迟早要出现的。
正在这样想着的时候，浓密的烟火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警员们紧张地握紧了枪柄，那个人影行走的速度并不快，可看着他的动作，又不像有受伤的迹象。
埃迪第一个举着枪靠近了过去，热气冲进他的眼眶，随即传来一阵阵的刺痛。但是他的距离已经足够让他看清楚来人。
“楚先生？！”
对这句话最为惊讶的是鲍尔，黑人不顾同学的阻拦狂奔入火堆里面，片刻之间就把“散步”的楚云霄拖出了火场。
奴隶商人的脸上也添了许多黑烟的装饰，在脱离火场之后，他立刻大口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一边咳嗽一边对着其他人的花脸发出嘲笑的声音，“看来我的情况未必是最糟糕的。”片刻之后，楚云霄直起身子，鲍尔用狐疑的眼神看了他一会，“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怎么会知道？到处乱窜而已。失去了向导，我只能凭直觉了。”楚云霄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埃迪，好像自己落到这个地步是对方的错误。
鲍尔冷笑了一声，“先是爆炸，然后是火灾，你的运气真是好的让人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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