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听后真是喜从天降,有苦难言,连连说好,虚扶了下夏侯兰便请众将落座。
这可好,按照刚才的算计,再添五千人马,十日就须一万二千五百石的粮食,真是愁煞人也。
夏侯兰闻言,怔怔的说:“常山关也只有五日粮草。”
刘昭心里就琢磨,这么好的局面,机不可失,时不我待啊!早知如此,当日兵至代o县入飞狐口之时就应该备足粮草,还是领兵经验太少,尽想好事,入飞狐、破黑石堡、出广昌、过常山关、兵临唐o县合围张纯……
等等,刘昭脑袋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
广昌,就是广昌。
黑石堡距离广昌七十余里,岭上无粮,城里有粮啊。
夏侯兰听罢,直摇头说:“广o昌县令兰刚素闻贪腐,城中粮草怕是早已变卖。”
刘昭顿时感觉就像一盆冷水浇下来,这是天要亡我啊!
“不过,广昌城内耿、甄、卫、糜四家都有商行,只是怕不肯借粮……”夏侯兰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刘昭“唰”的一声站起来,盯着夏侯兰,一字一顿的说:“以后说话一次说完。高顺、张辽领兵镇守黑石堡,关信、夏侯兰引亲兵营随我借粮。”
张辽见刘昭心急火燎,便劝说道:“这四家皆是世家大族,门生故吏遍布州郡,广昌虽是商行一分号,司马万不可冒犯,失了脸面。”
刘昭定了定神,自己的急躁刚才已经表露无遗,君子不重不威,泰山崩于前而不乱,乃成大事。心情平复,对张辽和高顺说道:“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国之大事。我自有分寸。”
七十余里地飞驰而来,刘昭不觉得用了多少时间。
进了广昌城,刘昭还是觉得先问问城中仓廪如何。到了县衙,关信、夏侯兰及二百士卒一涌而进,县令兰刚吓得脸色苍白,豆大的汗水直冒,全身颤抖,张着口却发不出声。
刘昭故作歉意过去扶着县令兰刚肥嘟嘟的手说:“县令受惊了,张纯谋反,昭受命平叛,途径广昌,粮草不济,特来请县令相助,昭没齿不忘。”
“额……呵呵……是……是这样啊……”县令兰刚哆哆嗦嗦坐了下来,向刘昭问道:“不知将军现居何职?”
夏侯兰开口说道:“此乃并州别部司马刘昭。”
县令兰刚拱手做了一个揖,说道:“好说,好说,只是小小县城如何能供养二万大军。”
刘昭双眼一眯,笑呵呵的说:“那就有劳县令,有一些算一些。”
“将军实在是难为本县了,仓中粮食皆有册薄,今日借予将军,明日o本县就要人头落地了……”县令兰刚故作为难道。
“冀州刺史王芬处有我说项,县令你无罪反而有功。”刘昭说。
“将军乃并州别部司马,若是在并州,在下毫不犹豫,可这冀州复杂啊,新任刺史尚未到任,何况广昌上面还有个中山国……”县令兰刚依旧毫不领情,你并州的官还能管到我中山国来,哼。
刘昭最是见不得这种不识抬举的人,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县令莫不是要资敌乎?”
县令兰刚一听瞠目喊道:“哼,刘将军带兵冲击县衙,欲谋反乎?”
刘昭懒得再费唇舌,绑了了县令兰刚便着小吏带路开仓放粮。到了粮仓,小吏磨磨蹭蹭的打开仓门,果然如夏侯兰所言,仓里粮食一粒不剩。
刘昭指着县令兰刚的鼻子大骂道:“小小县令,焉敢擅动仓廪,每日肥肉塞不满你的狗嘴,还要食仓中之粟?”
气归气,骂归骂,事到如今刘昭只能走借粮这条路了,耿、甄、卫、糜四家的商行就在前边不远的街面上。
最近的是卫家,这卫家,便是卫青一脉。进了商行,夏侯兰去通报片刻之后,主事儿的没出来,出来一个小伙计,卫家放话:并州司马请去并州分号。
刘昭也没在意,一万二千五百石并不是什么大数字,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些个虚名。
出了门便往对面的耿家商行进了去,主事儿的一听数字,便说无法做主,还请刘昭别想他法。
刘昭出了门心中气愤之情无法压抑,狠狠的吐了一口恶气,一万多石粮食算多吗?不就二万人十天的口粮吗?数字太大?怪不得耿家生意做不过别家,这明显的嘛。
进了糜家商行,主事儿的说好:糜家是商人,这不赚钱的买卖换个人情可以,借是借不了的。
刘昭不知道这些商行就算有家族撑腰,可一旦被张纯破城,还不是什么都保不住,不借粮给自己平叛,他们自己保护自己吗?
是的,他们就是自己保护自己。这个道理也是刘昭很久以后才渐渐明白。
刘昭在甄家商行门外站了一会,仔细的看了看四家的招牌,看了看身后的二百士卒,看了看肥的流油的县令兰刚,有看了看空空如也的仓廪!
刘昭没报什么希望,进了甄家商行,甄家的伙计却主动把刘昭引到后院的一间堂屋。
屋内一年迈老翁笑呵呵的对刘昭说:“将军到广昌借粮,看来所行不顺啊。”
刘昭平静地说道:“为将者,安民安邦本为分内之事,今日却被终日所安之民拒绝借粮,真乃滑天下之大稽。”
老翁依旧笑呵呵说:“将军之年纪比老夫差远了,依老夫之见,将军乃并州别部司马,到这中山国借粮,哪有肯借之人。”
刘昭拱手做了一揖说道:“那不知甄家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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