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宏的视线余光已感觉到疯子杨的突然变化,便双手扶在已经打开的车门边上,无意地扫了两眼疯子杨的脸庞,这一扫还真不打紧,在他俩的目光相碰撞的那一瞬间,周子宏忽地感觉到疯子杨的眼晴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言喻的疹人寒气,令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而这股冷冷的寒凉此刻正由头至脚地穿过他的全身。
周子宏全身发冷似的打了个寒颤。他清楚地意识到这是自己的瞬间错觉,便抬手轻揉了两下眼晴,故作镇静地做了个深呼吸后好奇地问道:
“疯子,你怎么啦?”
疯子杨并没有回答周子宏的话,却指着轿车边上的地面说:“蛹……”
“蛹?”周子宏机械地应了一声,顺着疯子杨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轿车左前轮的旁边有一个类似树叶投影的图案。他本能地抬头望着离轿车还有几米远的梧桐树,觉得确实有点蹊跷,梧桐树的叶子轮廓虽然有点接近地面上投影形状,但早上的太阳还不高,与树叶和投影形成不了投影必须具备的三点一线,况且就算投影成立,树冠上的叶子那么茂密,投影也不会只投影一片叶子……周子宏疑惑地将目光再次移回地面上的投影图案上,脸上透着一种不解的诧异和一丝严峻而肃穆的复杂表情。
一直站在周子宏身旁的赵若茹也盯着投影图案观察着,虽然她不怎么吭声,但也有种说不清楚的怪怪感觉,见丈夫略显忧心忡忡的样子,也明白丈夫此刻正在疑惑着一些什么,便拉了拉周子宏的手装着轻松的语气说:
“子宏,别听疯子乱说二十四,这哪是什么树叶投影,明显就是果汁或冰淇淋什么的淌泻在地面所形成的脏痕呗。”赵若茹边说边走到图案旁伸脚正欲拭察地面的图案,却被手急眼快的疯子杨抬腿挡住了。
“别……不能,嘘……”疯子杨突然像怕惊动什么似的,嘟着嘴唇压着嗓音向他俩连连发着“嘘嘘”声,又举起双手在赵若茹的眼前左右不停地挥摆着,示意着地面这个图案不能踩更不能搓擦,他继续嘟着嘴:“嘘……”
“嘘,嘘个屁,我看就是什么食物的脏痕罢了!”周子宏忽地被疯子杨那种故作神秘的样子刺激得不耐烦了,觉得自己真是愚顿得可笑……难道不是吗,自己夫妻俩都是白领阶层、更是有文化修养的人,怎么就傻呼呼的也跟着疯子杨犯傻呢?!不由分说,他上前两步推开疯子杨,用鞋头尖在图案上来回地搓擦着又对着疯子杨说:
“看看,这图案不是擦掉了吗。”
“没擦掉,一点也没擦掉……”疯子杨望着图案,像在自言自语。
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原本十分平静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丈夫搓擦图案的赵若茹,忽然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脸色在渐渐转白又慢慢转青。
难道她此时发现或看到了什么?!
“算了,擦不掉的。”赵若茹刚才确实看到了一些令她不敢相信、也不可思议的现象,她感觉全身在发凉,一直用手拉着丈夫衣袖的力度也越来越大。她觉得不舒服,但又说不上身体哪里有问题,便微颤着嗓音:“子宏,还要赶时间呢,我们走吧。”
周子宏听老婆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立即抽回脚停止了搓擦。他发现图案不单丝毫未损,周边的轮廓反而更加清晰了,便失望地道了句:
“真是活见鬼了……老婆,我们走吧。”
周子宏拉开车门招呼赵若茹上车后,气郁郁地猛轰了几下油门便慢慢驾着“马自达”驶离了会所小广场。
疯子杨目送着“马自达”渐渐远去,又开始伸展着双手作着大鹏展翅的动作转圈了,这回口里喃唱的不是乘法口诀了,而是刚刚更新的词组:
“擦不掉了……擦不掉了……”
……
周子宏肃穆着表情边开车边扭头望着老婆,自言自语地:“那图案还真的怪了。”
“不怪,那图案还真的不是投影。”赵若茹半眯着双眼,脸色有点苍白。
“我就说嘛,应该是带些胶质液体的脏痕,”周子宏的表情略为舒展了一些。
“更不是脏痕。”她的口气像漫不经心似的,但语气却透着肯定。
“那……那是……”他有点愕然,因为老婆并不是胡乱说话的那种女人。
“那图案的叶尖部份会动的,叶尖忽左忽右地变换着方向摆动。”
“会动?!”周子宏惊愕地张了张嘴。“你是说那图案会像蚕蛹那样左右扭动?……老婆你眼花了吧,我一直搓擦着怎么就没发现?”
“真的,不是眼花……在你用脚搓擦图案时,我真的看见了。”赵若茹绻着身子斜靠到抱枕上,像是不想看见什么似的仍然半眯着双眼。她随后又补了一句:
“它扭动的时间很短,要十分注意才能看得到。”
“嘿嘿,你就别吓我了,经你这样一说我就更不相信了,天底下哪有什么鬼呀神的,都是自己吓自己的把戏。”周子宏此时的心情已经完全放轻松了,因为他已经确信刚才所经历的那一幕全都是错觉、都是自己疑神疑鬼罢了,便笑嘻嘻地逗着老婆说:
“老婆哦,我看你是玄幻剧看多了吧,净扯些八婆迷信的东西。”
“但愿吧,希望是我的眼花……我到了,你自己开车要小心。”见车已稳稳地停在单位门前,赵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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