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亭中飘来琴声。
琴声很美,仙鹤在亭上盘旋,偶尔一声长唳。任何一瞬都是副绝美的风景画,那一衣白衫,低头抚琴,眉目间清奇如画。
“云烨上神好情趣,平日里也喜调琴。”
一只仙鹤似是飞的累了,停在玄清亭的栏杆上驻足。白衣男子将十指轻抚琴弦,直到琴音停止,嘴角舒展出一抹笑容:“倒也是无事,索性来调琴。不知紫沫上神突然来访所为何事?”
“听到你的琴声我就来了,也想到很久没来静静听你弹首曲子了。”看到桌上有清酒,紫沫浅斟一杯,仰首饮尽。
“原来是为琴声而来。”云烨笑着点头,“好,那我就继续弹。”
琴声又缓缓从十指倾斜出来。悠远而纯净。
紫沫静静听着,一边不断给自己斟酒。
“紫沫上神找云烨真的是听曲吗?”他的指尖慢下来,“要是把自己灌醉了,可就什么曲子都听不了了。”
“听仙曲怎可没有酒来助兴?”紫沫笑答,“但是就算是醉也没有你的琴声醉人。”
“紫沫上神过奖了。”
“你这张琴,分明少了根弦,怎么一直留在身边?”
乐声渐渐停止。
紫沫走到他跟前,看到他按住震颤的琴弦。
“旧友相送,琴音未损,为何弃之?”
“那紫沫给你送来的琴呢?你又为何从来不用,反而一直都在用这张琴?”
“琴之道,不仅在琴,也在调琴之人。只要心能静下来,韵律自然就不会差。”
“紫沫当然知道你的琴音动听。”紫沫回答,“如果可以,云烨上神能否一直都弹给紫沫听呢?”
未得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亭外一片仙池中。
“知道仙人为什么是仙人吗?”
像是自言自语,不等任何回答,他的指尖又在琴弦上跳动。
她却一把移开那张琴。她看见琴的一角刻着一个染字。
“仙人又如何?”紫沫反问,“仙人还不是被仙界的规则牵制着吗?”
“紫沫上神……”
“别叫我上神,我是不惜我这个上神位置的。”她打断他,“我问你,这张琴,到底是谁送的?”
“知道是旧友,又何必非要知道是哪个旧友。好多事本不该弄得太清楚,因为那样的旧友本就是容易遗忘的。”
“是吗?”紫沫笑出来,“我看倒不是容易遗忘,倒像是记忆犹新。”
“紫沫上神不像是来听琴的,倒像是要和我打听消息来的。”
紫沫将琴放在石桌上,又给自己斟满一杯酒:“消息看来是打听不到半点,但是这酒还是会多喝点的。”
“酒只是消遣,多喝无益。”云烨淡然。
“我问你,这琴角为何会刻着一个染字?”
云烨没有作答。
“是不是这张琴原来的主人所刻?但据我所知,整个仙界也没有名字叫做染的人。”紫沫见他迟迟不开口,继续说道。
“紫沫上神若是对琴的主人感兴趣,云烨只能说无可奉告。若是真对琴声有兴趣,云烨或许还能再为上神你奏上一曲。”
“云烨你……”紫沫显得很生气的样子,她没有想到这张琴对他的意义如此重大,甚至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她不想再做任何停留,转过头气势汹汹地走出了玄清亭。
他的眼里竟会有一丝苦涩。他慢慢走到石桌边,抱起桌上的旧琴,注视着上面所刻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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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轩。”她听见好像有人在叫她。但是声音又是陌生的。
“你明明那么年轻,怎么这么轻易就让自己走上绝路呢?”
她睁开沉重的双眼。
眼前的男子一袭白衣,眉宇清秀非同常人。
“你是……仙人?”
白衣男子轻笑:“姑娘何出此言?我只是恰好路过此处救下了姑娘罢了。姑娘为何轻生呢?”
“我这是……我明明已经沉入湖底了,怎么……”她爬起身,是她之前来过的那条湖畔。只是为何,她会在岸上,而且,竟连衣服也都是干的?
雪染起身环视了一下,愈发地难以置信。她竟然……还活着?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我见你年纪尚轻,为何想不开要自寻短见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我……”
“人生四十而不惑,你需要经历的还多着呢,别轻易说放弃。”
“可是我现在已经失去一切……”
“我不知姑娘经历何种变故,但是只要活着才可能完成未了的心愿,才可能弥补所有的遗憾。”
棋轩怔怔地看着他。
“失去的不必再追,来日方长,望你珍重。”
白衣男子起身,举止超凡脱俗,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的利落。他转身离开,未行一半,人影已消逝。
雪染诧异地看着他的身影。莫非……他是仙界派来的仙人,来助她脱离这段阴影?
若不是,自己明明早已坠入湖中,怎能安然无恙地又回到岸边?竟连衣衫都未湿。
湖面在微风中荡漾,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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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认得那把剑的。
那把剑泛着青蓝的光。
“你知道吗,我在凡界的时候遇到过一个人,他曾救我于危难,那时候我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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