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等一等吧。弟兄们要挺不住了,这里还有一些从府里带出来的细软,等到前面的镇子,找一家好点的客栈再真正的休息一下吧。”老者横马在年轻人马前。姜小白忽然一回神,似乎没听到什么一样,看着眼前的老头,泪水又忍不住的在眼眶打转。鲍叔牙又重复了一遍,马鞭又指了指后面的骑兵,姜小白这才回头望了望誓死护着自己的这几骑残兵,“嗯,是该好好歇歇脚了。”这二十一骑人马盖着这夜幕白雪就地而眠。
龙阳城是齐国的一座小城,城中人口虽少却也安居乐业,流动人口也少的可怜,尤其每到年末这几个月就会天降大雪,这使得本来就靠人口生意为生的客栈的油水又薄了一层,于是城内的客栈就越来越少,风雨家客栈是挺到最后的一家,也成了唯一的一家。
和其他大城市的客栈不一样,风雨家客栈是不会打烊的,用老板的话说,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客,自然需要昼夜迎接。可是就算永远不关门,每天的利润也就是那么点,老板是账房和老板,儿子是杂役和跑堂,女儿是后厨的大师傅,丫鬟是有一年这个小丫头卖身葬父又不懂行情,用一吊钱换的,后来变成了丫鬟和厨房二师傅,要不是自己苦命的老婆死的早,恐怕就只能沦落到倒马桶了。
掌柜的鞅路每到掌灯时候就犯困,开始还一边睡一遍亮灯,后来就索性不点灯了,因为每到月底,看着账本上的灯油钱总是忍不住老泪纵横,还总被儿子女儿丫鬟说没出息。
“爹,爹,爹。”鞅路又像往常一样打盹,可是刚刚做的赚大钱的美梦被这一声声叫魂似的喊声吵醒了,刚一睁眼还有点迷糊,紧接着女儿姬芮的脸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然后双臂被紧紧抓住就是一阵熟悉的摇晃。女儿今年十二岁了,想想从女儿懂事以来自己的遭遇,鞅路这把老骨头差点没让她给晃悠散架了,能完整的活到现在连鞅路自己也很佩服自己。
“爹,爹,爹,”现实可没能让他想太多,这几声吼叫又把他拉了回来,
“停,停,停,”鞅路无力的只能做个暂停的手势,
看着本来像傻子一样的父亲被自己叫成了正常人姬芮也是很开心的,可是心里的事马上就把开心冲淡了。
“爹,我捡到人了,”
“啥?”鞅路刚刚清醒的头脑又被冲击了一下,这屁大点小城一天捡个钱都费力,竟然还能捡到人,姬芮看到父亲又是一脸状况之外的表情,又把手搭在了鞅路的肩膀上,
“停,”鞅路猛的一机灵,及时的躲开了女儿的魔爪,“带我去看看。”
“那个小芮啊,下次咱们捡东西能不能在家门口捡。”鞅路气喘吁吁的抓住了干劲十足的女儿,
“诶哇,爹,人命关天,你咋这么多问题,你这把老身子骨太缺锻炼了吧。”
“好像是你太缺心眼了吧,”老头索性假装发脾气,顺势要坐在地上,就在屁股刚要挨在雪地上的时候,姬芮一把又把老头拉了起来,
“马上到啦,”姬芮顺手一指,老头很是无奈的只能被自己的傻女儿像拉着一头牛一样拉着走。
姬芮又走了几步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加快了自己的步伐,父女俩到的时候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十八具尸体荒凉的躺在了地上,每个人身上都有不下二十几处的刀伤,手中紧握的战刀证明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十八匹战马伏下了身子,紧紧的贴在了主人的身上,一动也不肯动…
“公子,先生你们快走,我来抵挡后面的追兵…”一个黑甲武士紧紧握着自己的刀鞘,死死的看着身后越来越嘈杂的树林。
“不行,要走一起走,”公子白的衣服早就像是被血浸泡过一样,如今任临淄哪个人来了也不会想到白衣书圣会如此狼狈,
连雀看了看姜小白,忽然笑了“公子,衣服脏了。”
姜小白在他还是公子的时候,曾经日掷千两黄金就为了求一件不染尘的衣服,就连连雀他们武士的衣服也要早晚不同,极为讲究,使得武士长们颇有微词,如今到了这步田地,竟然被暗中不满的领军当面嘲讽了一下姜小白不禁也苦中作乐般笑了出来“你等我回去的让你们一天三换,”
话一出口姜小白就后悔了,曾经的贴身近卫五十六人如今只剩下这个平常不苟言笑的近卫长了,哪里还有“们”的存在。看着连雀黯然低下的头,姜小白一把搭上了他的肩膀,就像他搭着和他关系最好的近卫杨玉、白龙偷偷溜出去一样,“没事,兄弟,等我出去了给兄弟们好好摆一桌,让他们安心的走,”他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强行安慰着连雀,连雀抬起头刚要说什么却忽然眼睛睁得大大的,紧张的拔出了刀,“公子,他们来了。”
公子小白听到有人来了的消息腿肚子就禁不住的打转,开始骑马好歹还能跑,现在就完完全全没有离开的希望了。
“诶哇,你们在这里啊。”一个清脆的女声从树林中由远及近传出,听到这个声音不只连雀就连鲍叔牙都紧张起来。只见一个妙龄少女左手拖着一个老人的衣领,右手扛着一根已经沾满血迹的木棍,看到他们之后立刻松开了老人,“爹,爹,就是他们。”
老人就是鞅路,本来他已经走不动了,可是姬芮非得说什么人命关天,拉起爹爹就一路狂奔,终于碰见了一队用姬芮的话说就是看起来就不是好人的人,本来这爷俩是不想生事的,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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