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春节的接近过年气氛越来越浓厚,村里不时的听到小孩子的吵闹声和放鞭炮声。
文超的生物钟很准时六点已经醒了,像往常一样简单的洗漱一下,向村南头的小河边跑去。
村南头的小河承载着他整个童年,小时候放学后在小河里洗澡摸鱼,不到天黑不回家。河中间横跨着一座石砌的堰坝,以前总是和小伙伴们在上边跳来跳去。
冬天天亮的比较晚,此时太阳还没有露头,天色显得昏暗不明,远处的山隐约能看见轮廓,田里的小麦也看不出是绿色,河边的树林树影婆娑,冷冽的寒风卷着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胆子小的还真不敢这个时候来小河边。
一路小跑就当是做了热身运动了,文超站在堰坝上摆好姿势开始练习军体拳。
自从跟夏海龙和姜大山学习了这套军体拳后每天早晨都练习,一副好身体就是最大的财富。
“呵……呵……”一声声呼喝伴随着有力的出拳让文超精神越来越亢奋。
半个小时后,文超收了动作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麦芽的香气混合凌冽的寒风被他吸进身体里,感觉颇为舒适。他站在堰坝上就这么静静的享受着冬天早晨的朦胧和清新。
这时不远处的玉米秆堆后面传来了一阵声响,文超好奇的走了过去。
“谁在那?”他试探的问道。
一个顶着一颗杂草的脑袋露了出来。
“珍珍,你怎么在这?”文超惊奇的问道。
出来的小女孩叫贺珍,小名珍珍是文超的邻居,小时候总是跟在他的身后到处跑,名副其实的小跟屁虫。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有了男女的认识关系才淡化了下来。
“文超哥……”贺珍像犯了错误被抓的小女孩。
文超见她一瘸一拐的就问,“你腿怎么了?”
“蹲麻了。”贺珍小声的说。
文超有些好笑,抬手把她头上的杂草摘掉,“你怎么在这?”
“来这跑步。”
文超见她果然穿了一身的运动装,“跑步跑到草堆里去了?”
贺珍撅了撅嘴,“还不是都怪你,本来我正在跑步呢,看见你冲这边来了,当时天黑我也认不出你,你想呀,这荒郊野外的我一个女孩子,突然来了一个身影,我以为是鬼呢?”
文超呵呵一笑,“那你跑完没,跑完了一起回家。”
两人一起走在回家的田埂上。
文超问道,“怎么突然想起跑步了?”
“他们都说我胖,所以我要趁着寒假的时候减肥。”贺珍狠狠地说,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文超打量了一下她,胖倒说不上,有些婴儿肥,平添了几分可爱,“我怎么没看出你胖,挺好的呀,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贺珍对他的赞美熟视无睹,小声的嘟囔道,“你觉得不胖有什么用?”
文超哦了一身,笑着说,“看来我们家珍珍有心上人了呀。”
贺珍大囧,“文超哥,你说什么呢?”
“嗯嗯,我明白,不说。”
“真没有,你别误会。”贺珍急的满脸通红,着急的辩解道。
“好好好,我信了还不行吗?”
贺珍见他敷衍的态度根本不是信了的神态,生气不再理他。
回到家吃了早饭,文妈催促文超把他自己的房间打扫一下。新年新气象,家里的卫生已经在小年之前就打扫过了,只剩下他的房间还没有收拾。文爸文妈是相对开明的人,对儿子房间的东西从来不乱动。
文超的房间里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写字台,一把椅子,和一个衣柜,但是却不显的空旷,不是房间小是书太多。以往上学用的课本他从来没有处理过,随意的堆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他自己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屋里的样子也有些无语,“是该处理了。”找了两个大纸箱,脱了羽绒服准备给自己一个新的面貌。
初中三年的课本每科都不少,甚至连练习题都保留着,随意的翻了翻,里面还有宋琴的笔迹。
他突然想到了一样东西,开始大规模的搜查起来。终于在厚厚的课本下边掏出了一个鞋盒。鞋盒保存的还算完好,轻轻的抚摸着它,文超的心里思绪万千。
就是这个鞋盒陪伴了他五年的时间,也代表着他对宋琴念念不忘的五年。不是因为鞋盒很珍贵而是因为里面装载了他的初恋,装载了他对爱情的向往。
不用打开他仍然清晰的记得里面装了82封信和两张照片。照片是宋琴的,信也是宋琴写的。那个时候两人有说不完的话,虽然天天见面但是隔个四五天他们就互通一封信。现在说是信,以前的他更愿意称它们为情书。
文超无奈的笑了一下,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可以让英雄垂暮,让金石成粉;什么天长地久,什么一爱千年,在它的面前全都黯然惨淡,信誓旦旦的海枯石烂终成昙花一现。
坚定的誓言随风而散,心中烙印的倩影也已经模糊不堪。他曾经以为会守着这些信过一辈子,他曾经以为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他曾经以为只要有爱就能抵挡得住时间,可是现在……曾经终究成了曾经。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个专情的人,他也不知道如果侯琳没有出现会不会再等五年。这些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以往的记忆已经被时间冲刷的面目不堪,而新的景色就在眼前。
文超轻轻的把盒子放在了大纸箱里,他最终还是没有打开它,既然屈服于了时间,就彻底的让它流逝吧。带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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