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形势对于鲧而言,无论是战还是和结果都一样,那就是自己必死。
他在羽山行宫中,与自己的儿子禹坐在一起,身后站着横革、真窥、大章、竖亥四人。鲧问儿子:“禹儿,你怕吗?”
禹很坚定地回答:“不怕,他们就算可以杀掉父亲,杀掉禹儿,也不可能将咱们有夏一族全部灭绝,而咱们有夏一族只要有一个人在,就会为我们报仇,将他们一个个杀得干干净净。”
鲧摇了摇头说:“死并没什么可怕的,怕得是活着。”
“孩儿不懂?”禹问道。
鲧说道:“现在敌我实力悬殊,战,则必败;而和,还有一线生机。所以父亲打算和他们讲和。”
“但父亲只要你活着,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个威胁,他们怎会轻易接受你的求和?”
“会的,所以父亲希望你,将来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为了有夏一族,为了东海,更为了父亲那一直想做,却从未达成的事业。”
听到鲧的这番话,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情绪失控地喊道:“父亲,你不能这样做。东海不能没有你,有夏不能没有你,我更不能没有你。”
鲧淡淡一笑,说道:“傻儿子,如果我不去,他们如何肯放过你,放过整个东海。”
“不!”禹声嘶力竭地喊道:“我们现在还有五、六万兵马,只要我们借助有力地形,凭险而守,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鲧再次摇了摇头,说道:“我担任东海大岳数十年,从来没给百姓带来过什么好处。现在却要让他们为我们父子遭受战乱,我于心何忍。”
就在这时,仕从在殿外向鲧报道:“报!”
“什么事?”
“帝尧特使前来传话,说是帝尧邀你前往联军大营一叙。”
“告诉来使,我随后就到,叫他先行回禀帝尧。”
“喏!”
“父亲不要!”禹再次大喊道。
鲧深情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禹儿,你要记住了,你是有夏的希望,切莫像父亲这样,到头不仅一事无常,还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说完鲧起身向四名亲卫吩咐道:“大章、竖亥你们给我看好少岳。”
大章、竖亥同声应道:“喏!”
“横革、真窥随我去联军大营。”
横革、真窥也同声应道:“喏!”
禹大喊着想要上前阻拦父亲,却被大章、竖亥给阻拦了下来。
正午的太阳,将大地烤得像个火锅,地上的万千生灵,在炙热的高温中显得是那样的助。
鲧,昔日的东海之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荣光;今日成了他人阶下之囚,任人鱼肉。他跪在阶下,听着帝尧与舜对自己一糸列莫须有的指责,他一句都未曾反驳,因为他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他对帝尧和舜的指责充耳不闻,因为他知道他们所说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要自己死。自己无论能否在这场舌战中胜出,其结果都不会有任何区别。
当帝尧和舜对他所有指责全部说完之后。鲧很平静地说道:“臣领罪。但罪在臣一人,希望帝君可以饶过东海的百姓,饶过臣的族人,他们与这一切并无关糸。”
听了鲧的话,帝尧竟一时陷入到两难。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东海在连年的政治变革中,是唯一一个没有遭受冲击的海域。虽说分封十二州时,自己削掉了东海的一些实力,但鲧的威望仍在,如果真要把他逼急了,难保他不会率领一海百姓与自己死战到底。而且己方经过两次大战,虽然全部获胜,但却损失残重。再加上长途跋涉,真正现存的战力恐怕十不足一,说是五路大军,其实能有一种的战力,那就相当不错了。与东海全面开战,能否胜出,自己真得没有太大把握。即便胜出,自己是否还有能力保得住天下在手,那更是个天大的疑问。
帝尧沉思良久,这才说道:“我答应你,不追究其他人。”
鲧在地下响亮地磕了一个头,然后说了声谢谢,就吩咐横革和真窥动手。横革和真窥一时如何忍得下心动这个手。
“难道你们都忘了,我来时对你们说得话吗?”鲧对二人大喝道。
来时的路上,鲧就怕二人不忍动手,于是便对他们分析了当前形势。他若死,则东海安宁;他若不死,则东海永远不得安宁。
横革和真窥,虽然心中万般的不情愿,但还是拉紧了勒在鲧颈中的绳索。
鲧看着眼前的宿敌,感受着颈上的巨痛与心中的不甘,渐渐失去了意识,直至死去。他的一生有过辉煌,有过失败。今天能够以这种方式死去,他并没什么遗憾,因此他死在了一个值得他尊重的对手手里。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东海、有夏、还有自己的儿子禹。
帝尧看着鲧渐渐死去,心中百感交集,他在想如果当初帝挚和其它二岳,听从鲧的建议,将自己留在海内,那么今天受死可能就不是鲧,而是自己了。可惜历史不能假设,事实上,是他胜了,他拥有了一切;而鲧则败了,他不仅失去了身外的一切,就连他的命也成了这场斗争的牺牲品。
舜看着鲧渐渐死去,则陷到了一种恐惧。在鲧死之前,他一直认为鲧是他仕途的最大的阻力,但他现在终于意识到他的最大的阻力,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将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人——帝尧。
现在天下间已经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他的地位,他战胜了他的所有的敌人,但他却战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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