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微微一笑:“谁说不可能。水往低处流,九夷之民只所以连年遭受洪水肆虐,那是因为大都傍河而居,处在低处。如果九夷之民迁往高处,岂不再无洪水之忧了吗?”
畎夷首领听到这里,不由得大怒,其它八夷首领也是各个面带怒容。只听畎夷首领吼道:“都督莫非拿我们九夷之人寻开心。搬往高处虽然可以减少洪水的侵害,但取水何其不易。我们东海不同与你们海内之人,精于农业。我们只懂得采猎之术,一天忙到晚能够填饱肚子已属不易,那还有时间去河边取水?”
禹抱拳一周说:“九夷首领何等威名,就算禹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拿诸位首领寻开心。迁往高地,取水困难,禹不是不知。但那只是一种传统的取水方式。如果换成一种全新的取水方式,则将不再困难。”
“全新的取水方式。什么全新的取水方式?”九夷首领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畎夷首领仍是满脸怒容的质问禹:“你所说的全新取水方式是什么?”
“用井!”禹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两个字。
“井?什么是井?”九夷首领一片询问。
禹不答反问道:“请问诸位首领,咱们此刻所在位置大概有多高?”
畎夷首领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有百余人叠加在一起那么高吧。”
“那么从此处取水,诸位首领认为需要多久?”禹接着又问了一句。
畎夷首领心中暗自计算了一番之后,答道:“一个上午大概只能取个三四次吧。”
“我却可以让大家在此处取水,一个上午不下三四百次。”禹说。
“这怎么可能?”一片质疑之声接踵而来。
“诸位,请随我来。”禹也不与他们争辩,直接领着众人走出了大帐。
几番辗转之后,众人来到一处空地。这片空地并不很大,方圆只有数丈。
禹指着空地中央的一个黑洞,对众人说:“你们不是问什么是井吗?那便是井。”
众人走进一看,只见这个黑洞,宽虽不足一人,但却深不见底。禹从旁捡来一个土块,向黑洞中抛去。不需片刻时间,就听到从黑洞底部传来“噗通!”土块落水之声。禹对诸夷首领讲:“若用绳索悬一器皿沉入井中取水,恐怕一个上午取水三四百次,还是少说了。”
“哼!”畎夷首领冷哼一声,说:“这不就是一个泉眼吗?有何稀奇之处,但九夷数十万之众,到哪去寻找这么多泉眼。”
“不。泉眼乃是天然形成。而此物却是人工开凿而成,所以叫井。”禹向诸夷首领解释说。
“都督莫不是以为我等乃是三岁小孩不成,泉眼乃天地灵气所化,人工岂能开凿而成?”
禹自从九夷首领来到涂山之后,无论九夷首领如何刁难,他都始终保持着笑容。但此刻见九夷首领仍是冥顽不灵,也不免心中感到一阵的一不快。他正色道:“你说这是天然的泉眼,而我却说此乃人工开凿的井,各执一词,就算争到明天也是没用。不如你我打赌如何?”
“如何赌法?”
“你另选一地,我三日之内便可以再开凿出同样的一口井来。”
“若是开凿不出呢?”
“若是开凿不出,开通河济之间运河之事,就此作罢。”禹反问畎夷首领:“若是我能开凿出来呢?”
“都督开凿运河,我族不再阻拦。”
“其它诸位首领呢?”禹的目光扫向了其它八夷。
“我们也是这个意思。”其它八夷首领也纷纷表示赞同。
三日后,在九夷与禹约定的地点。一个尖底瓶被禹从一口新凿的水井中缓缓提出。然后再由他将瓶中清凉的井水,一一倒进早已准备好的十余个陶鼎中。
九夷首领与诸位治水首领举鼎相庆,每个人都将鼎中井水一饮而尽。此刻九夷首领,已经完全相信,人真得可以开凿出打水的井来。畎夷高兴得向禹讲道:“禹都督真乃神人,想不到像井这种承有天地灵气的东西,也能被你发明出来。”
禹高兴的摆了摆手,说:“畎夷首领谬赞了,这井不是我发明的。”
“哦,莫非这天地间,还有比禹都督更加聪明之人?”畎夷首领有些怀疑地问。
“自然!”
“此人是谁?我倒要认识认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禹指着益对畎夷首领说;“就是出自你夷族的益。”
“什么?”畎夷首领以及其它八族首领,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一直以来虽然嘴上不肯承认,但心里却从不否认华人了得,华人强于夷人。他们万万想不到,今天他们夷族竟然出了一个比华族最为聪明的治水都督还要聪明的人。
当他们反复确认:井确实是由益发明之后,所有夷族人几乎都要高兴得跳起来。这是源于一种自豪,源于一种对本民族的自豪。
原来,在过去的一年之中,益与其他首领四处堪测。为了弄清各地的地质结构,他经常会开凿一些探洞,
有一次,在挖掘探洞时,益竟然意外的发现探洞如果打得过深,就会渗出水来。刚开始他们还以为这是地神发怒,但经过多次实践观察之后,益终于明白这并不是什么地神发怒,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现象。
后来,他将此事告诉了禹。禹非常赞赏地说道:“这将是自‘神农播种五谷’之后,人类又一次革命性的壮举。”禹虽如此说,但由于治水事务繁忙,因此也就没有大力推广这项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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