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愁着脸:“这可怎么办是好?不行,得攒一点钱给心然找个高明的大夫看看。”
少年名叫乐易,身世来历他自己都不清楚,只记得从记事开始,就住在这废弃的海神庙里,年幼时靠着城里的善心人每天施舍一两餐,或在码头捡着一些别人不要的小鱼度日。
年岁稍长一些,被一老药师收留,得以习文识字,辩识灵药,甚至学了一些傍身的拳脚,可惜好景不长,没有几年老药师寿终正寝。
老药师死后,有人自称是他的后人,并找来差役为证,继承了老师药师留下的房屋财产,乐易自然是被赶了出去,只得回到海神庙。
乐易天资聪颖,勤奋好学,虽只跟随老药师数年,已习得一身辩识灵药的本事,其时他年已十二,有一技傍身,除了因为年幼,一没实力,二没后台,采到的灵药卖予药堂,受到极大的压窄外,吃饱肚子,养活自身问题不大。
他回到海神庙时,发现静室有了新的住客。
原来他被老药师收养的几年,一个外来的小偷儿住进海神庙。
静室不大,但住两个小孩不成问题,小偷儿夜出昼伏,乐易正好相反,两人虽同居一室,却几乎没有任何交往,偶有碰到,小偷儿对人也是不理不采,而且长年一脸脏兮兮的,乐易甚至连他长什么模样也不太清楚。
一年之后,小偷儿失踪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还是离开了,没多久乐易进山采药,捡到昏迷在山野的白心然。
白心然当时受了不轻的内伤,幸好乐易识药理,虽然看不了病,但内伤用药还是知道的,经过半年的调理,白心然的身体总算无恙。
小偷儿失踪,白心然来到东海城,时间相差不过几天,这中间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知道小偷儿存在的人,将两人当成了同一人,只是对小偷儿突然不偷了,也变得爱干净了有些奇怪,也没有过多关注。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美妙的误会,给白心然一道身份保护,否则文泽宇要查三年前来到东海城的小孩,哪怕是性别不符,也绝对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三年来两人相依为命,情逾兄弟,乐易对白心然自是极为关心。
十二三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三年前两人身高还相差仿佛,这会儿白心然却只能头顶乐易的下巴,根本没有长高多少,一张白嫩的包子脸倒是越来越可爱动人,特别是那双大眼,简直是萌死人不偿命。
乐易倒没有多想其它,就是对兄弟的健康情况极为担忧,特别是作为男人的象征,竟然就像没有开始发育的小男孩,只有豆丁大小。
要知道普通人家,十六岁娶妻生子的比比皆是,富贵人家的少爷,甚至十三四岁就开始寻欢作乐,白心然的状况,显然极为不正常。
以两人的身份,娶妻就别想了,东街的麻脸小姐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哦不,大部分女性看到白心然都会两放光。
而乐易也是双眼灵动,长相不俗,比那些所谓的翩翩贵公子,少的也只是一身衣裳,相貌却要更胜几分,思春的姑娘看到也不免要发花痴,但想到他那身份,他住的地方,心里就拨凉拨凉的,还是洗洗睡吧。
有没有姑娘看得上是一回事,兄弟的身心健康更为重要。
乐易咬牙切齿起来:“该死的药堂执事,再扣克我的药钱,小爷和他们拼了。”
灵药卖给药堂,一般都是过执事的手,执事欺他们年幼无依,给出的价钱只有正常价的十之一二,那么一点钱,也就够两个正是需要食物营养的少年填饱胃袋,存款那是休想了。
这会儿需要银钱找大夫,乐易不由痛恨那些贪得无厌的执事,哪怕多给一两成,几年下来至少也小有积蓄,不会需要花钱时两眼望空。
乐易正时而咬牙切齿,时而满脸忧色,突然一声尖锐高亢的叫声打破了海神庙的宁静,他被震得两耳发聋,一个不注意翻下床去,滚出老远。
原来是白心然醒了。
“你干嘛,瞎叫什么。”乐易双手掏掏耳朵,没好气的说道。
白心然一半是羞愤,一半是气的,满脸通红,指着乐易的手指直抖,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双眼浮起水泽,带着哭腔道:“你不但老捏我的脸,还扒我的裤子,我、我……”
乐易一翻白眼,强辞夺理的说道:“你什么你,捏你的脸还不是你太可爱,一个大老爷们,还怕扒裤子?别忘了你受伤那会儿,你哪儿我没看过没摸过的,就算发育不正常,兄弟面前有什么好自卑的,想办法治好就是了。”
白心然被说得一愣一愣的,脸色更红了,恨恨道:“什么发育不正常,你知道什么?”
乐易嘿嘿笑道:“你身上有几根毛我都清楚,你说我有什么不知道?”
真别说,除了头发眉毛,白心然身上的皮肤比大姑娘还要白嫩光滑,根本找不出“毛”这种东西来。
白心然差点气哭,可是有些事没法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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