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打架,不许修炼,不许惹事,踏实养猪,老实做人。”
少年望着窗外的天空发着呆。
“如若性命担忧,那便远遁他乡。”
少年回想着从小到大爷爷一直嘱咐的话,脸上浮现出莫名的怅然。
“小皮,傻愣着干嘛,赶紧帮忙上菜去,今儿人手不够!”
此时传来一道高亢的声音,喊话人正是少年的姐姐。
“知道啦,姐!”少年回过神赶忙应道。
少年名叫石皮,住在同乡的姐姐李玉经营的天客居里,平时没事的时候就会帮着打点生意。天客居是恭州怀阳郡近百家酒店中的一个,规模处于中上水平,住宿和膳食一应俱全,平日生意兴旺,在郡城众多竞争对手中可谓铮铮佼佼,颇有名气。
由于竞争激烈,天客居除了经营住宿和膳食外,还兼顾着其它很多业务,比如替客跑腿、泊车喂马、马车检修、物品寄存、代客办事、代签代收等,甚至还要引荐灯红酒绿之所。
石皮的生活此时看似波澜不惊,平凡无奇,但在他身上却有着不寻常的秘密,为少生事端,石皮连其姐姐李玉也没说。平地风波,世事无常,石皮怎么也不会料到,半年前自己还在成州乌郡喂着猪,半年后却在姐姐这里混吃混喝了。
十六年前,密林中的一男童昏迷在地,样貌不到四岁,穿着道服,蓬头垢面,嘴角还有一丝血迹,看似经历过一场大劫后流落至此。在男童躺地之时,一鬣狗慢慢逼近男童,鼻子上下摆动着,一看就是把这男童当成了午餐。就在鬣狗张开大嘴向男童撕咬之际,一箭矢飞来,疾风迅雷一般,射穿了鬣狗的后腿,鬣狗顿时落荒而逃。
朝箭矢来向看去,走来一人,此人布衣芒屏,两鬓斑白,菩萨低眉,大善之相。只见大善人四处张望,确认再无危险后,便将视线投在了男童上。大善人擦了擦男童腰上的一白色名牌,看了眼,沉思片刻后,便伸出健壮有力的手臂,抱起了男童离开了密林。那腰牌上写着“石皮”两字,那大善人便是石皮口中的爷爷。
经过一番不动声色的打探,大善人显然对这个从密林中捡来的男童的身世已有所了解,但却从来都没打算将这些说出来。光阴不在,岁月苍茫,随着男童的成长,大善人的样貌也逐渐从爷爷变成了老爷爷。
爷爷姓李,周边人都叫他为李爷爷,以养猪为生,住在成州乌郡。李爷爷饲养的猪在郡城里颇有名气,只因为那猪肉色泽光润,皮薄肉盈,口感上佳,而且吃后还能让人感觉精神倍爽。每每提及李爷爷的猪,众人都是赞不绝口,爷爷养的猪便成了有名的神奇的猪。凭借着超凡的养猪术,爷爷和石皮的生活倒是饱食暖衣,然而爷爷的打扮依旧是朴实无华。
在爷爷的苦心教授下,石皮将“爷爷养猪术”掌握得非常透彻,有了这门手艺,爷爷完全放心石皮日后的生活了。
“爷爷养猪术”是石皮口中的叫法,实际上,“爷爷养猪术”是李爷爷祖传的一门绝活。按照李爷爷对石皮的说法,他的祖先机缘巧合下,得一高人指点,习得了这养猪大法。这养猪大法的关键有两点,一是对猪抽经扒皮,二是对猪的主食的调和。
所谓“抽经扒皮”,确切的说,是抽三经扒五皮,三经分别是破经、门经和豆经,五皮分别是青皮、无位皮、依兰皮、秋霖皮、蔻皮。三经五皮看不到摸不着,但按照那高人的口诀,便可确实将之除去,进而改进家猪的肉身。
那对家猪的主食的调和,简单说,就是给猪喂食龙涎草。龙涎草属于不算罕见的植被,采摘容易,价格也不贵,相传是龙爱吃的一种食物,因小草被龙****后,留下大量的唾液而得名。在家猪最不爱吃的食物中,龙涎草可谓是名列前茅,就算说是位居冠首也一点不为过。然而神奇之处就在于,按照那位高人的调和法,往龙涎草里加入英石粉末等常见的辅料后,家猪便会对其爱不释口。此主食不仅可以迅速的养肥家猪,还可以极大的提高肉质。
爷爷告诉石皮,那位高人,被后世之人称为明神。虽然明神的事迹早已是一个逝去的传说,但其传授给李爷爷祖先的养猪大法却是实实在在的。虽然世间传说千千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难以辨别,但在爷爷心中,明神的传说无疑是确切不移的。不管明神的传说在人们的记忆中已多么淡薄,但总会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将之刻印在心中,石皮的爷爷便是其中之一。
相传,明神有一双可以洞察万物的眼睛,明神相信,世间万物都存在着它们内在的本质,这本质摸不清探不明,是一种神奇的存在。天下有灵,灵即灵气,灵气蕴养万物,修炼者更是可以倚仗精妙的修炼功法,化灵气为灵力,化灵力为法力。可见,天下之灵乃万物生发的基石。
然而,在明神看来,这天下除灵之外,万物之中还存在一种更为根本的东西——本质,明神将其称为“韵”,按照明神的感悟,“韵”之神妙,甚至独立于“天”之外。天下有“韵”,这是明神毕生的探求,也是明神一切成就的来源。
为求得“韵”这一看似虚无的存在,明神从小就喜欢去格竹子。所谓格物致知,便是此道。这“格”之术,可以是用心去感应,也可以是用眼去观察,还可以是用手去触碰,方法不一而足。明神不但格竹子,还格家猪,格鸡,格马,格身边的各种东西。那时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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