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数数到100后,倪瑞如同一根弹簧般一下弹了起来。
“呼……”长舒一口浊气,倪瑞感觉浑身舒坦,身体虽然疲累,但精神十足,大脑清醒。
抬手摸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倪瑞插着腰昂首挺胸,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视着东方那明媚的太阳。一个多月的休养生息下来,倪瑞整个人看起来比当初要壮实了多,特别是精神面貌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倪瑞嘀咕了一句。
一转身,一迈脚刚准备往房间回走,便听身后传来一阵粗声粗气的吆喝:“倪师爷,每天都坚持一大早锻炼,真是勤快。”
“早啊!王队官……”见着来人,倪瑞面色欣喜的扭过身,迎着来人客套道。
“今天该我们几个头头发响钱了,你还是第一次,所以张管家特意让我通知你一声!”
“好勒!只是偏劳你跑路了。”
“那里,无非也就是几步路的功夫,倪师爷客气了。”王队官,名叫德标,是民团左中右三队(相当于连)中的右队副队官,身强体壮一脸大胡子,为人很豪爽是个耿直汉子,几年前曾经在云南新军里混过饭吃,只不过性格使然不善迎奉,为一件小事得罪了人,便被打算吃空响的长官给寻故开革了。
对于民团中稍微有点本事值得交往的人,倪瑞都通过各种途径做过了解,所以此时见王德标这般不拘小节倒也不觉得他做作。反倒更觉得此人值得笼络。
“对了,王队官,兄弟们拿了响钱一般都有什么活动,小弟我初来诈道,只能请王队官多多指教了。”倪瑞有心进一步结交此人,所以说话时显的分外客气热烙。
“倪师爷又客气了。普通团兵们拿了响钱大都是去镇上几人搭伙吃喝一顿打打牙祭,而我们这些头头嘛一般则是拿了钱后,再商量着看。”王德标这话说的很明白,大概意思就是说:普通团兵们的响钱很少,即使他们几人凑份子也只够去打打牙祭。而他们这些民团军官们拿了响钱后,那选择可就多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倪瑞做作的唏嘘一声,接着目光直视王德标笑呵呵道:“王队官,如果不嫌弃的话就等兄弟片刻,我擦把脸,咱们一道过去?”说着,倪瑞还刻意抬手指了指头上满脸的汗迹。
“没问题,倪师爷尽管去洗,我等你一会就是。”王德标果然有够豪爽,倪瑞的话刚一说完,他便毫不忧郁的点头答应了。
“那好……”说着倪瑞赶忙快步往屋里走去。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倪瑞与那王德标两人一行,便沿着刘府内蜿蜒但平整的鹅卵石道来到了位于府邸外院与内院结合部位的帐房。
说笑间两人步入帐房。此时里面除了戴着一顶西瓜帽,身材矮胖,面相委琐的张管家和他手下的一名青年跟班外,还有左右两队其他三名没有任务的正副队官。其中一名身材瘦高满脸麻子的中年是刘培德的表亲,叫刘培霍职位是右队队官。另外两名身材模样全都中等八样的则一名是刘陪德的六姨太小舅子蒋舒光,一名是刘陪德的大女婿罗大悲。
享受着众人齐刷刷递俩的目光,倪瑞马上陪笑似的四下寒酸了起来:“哎呦!刘队官,怎么两天没见,肚子咋缩回去了呢?”
民团毕竟只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团体,内部虽有斗争,但并不激烈,没到水火不能相容的地步,所以几名队官之间关系都还马马虎虎,而倪瑞这人就更不用说了,根本就是一自来熟。才过一个月,不仅获得刘培德青睐,还能跟民团所有人称兄道弟。
众人口沫横飞的嬉笑一阵后,从倪瑞进屋后,就一直埋首于案台帐簿之中的张管家终于是抬起了头。
他扫视了一遍诸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几位都到齐了,我这里帐也理清了。按照老爷事先吩咐,这个月几位差不多都能拿个十块大洋。倪师爷不用看了,老爷特意吩咐你的也涨了。”
众人面上都是不由一喜,而倪瑞更西喜上梢眉,他没想到自己在民团的第一个月就能有如此数目的响钱可拿,看来走私烟土这营生的确是来钱啊!
“唉……”眼瞅着张管家又要准备继续滔滔大论一番的时候,一旁似乎早已等的不耐烦的刘培霍终于是忍不住了:“我说张老三,帐都算好了你个老小子还罗嗦个什么。”
大家一听都乐了,都抱着看戏的心态目光锁定了张管家。
“厄……”此时的张管家愣是被刘培霍所说的话,将一口气堵在了心口,原本蜡黄的脸登时涨成了跟猪肝似地暗红色,直缓了几个呼吸方才又恢复正常。
“好,你们过来按手印签到。……二狗子,你来发钱!”就在众人觉得眼前这位跟随刘培德父亲三十多年,可以说从小看着刘培德张大的张管家肯定会发火的时候,他竟然奇迹般的硬生生忍下了。
几分之后,包括倪瑞再内一行五人各自欢快的拿着响钱从帐房走了出来。“哥几个说说,今天该怎么个玩法?”一边走一边有人在起头商量,该去如何消遣。
“有什么可商量的,马关镇就那么大一点,玩的地方除了窑子就是赌场。”
“那你说去那?”
“对了,上个月我们先去的那,这次反过来不就行了。”
“上次先去逛的窑子,那这次就先去赌场?”
“怎么不行吗?”
“可万一去赌场把钱都全都输光了怎么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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