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歧往往一笑了之,吴震口无遮拦,处室里其他人的信息陆歧都是从他口中得知,怎么说这也是给枯燥的工作生活增添了一丝乐趣,不然这气氛未免有点压抑。在领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后,陆歧为上班方便,找叶欢借了点钱自己在外面租了一个小单间,不再和叶欢同住了。
另一方面,顾莺答应让陆歧来自己家试教,但明言若是教的不好随时都会开除陆歧。顾兰轩的妻子虽极力反对,但终究还是拗不过女儿,一气之下,干脆每天晚上去逛街打麻将了。
陆歧每两天去见一次顾莺,他很珍惜和顾莺接触的机会,也从不以老师自居,采取的是朋友间交流讨论的形式来互相启发。在这个过程中,陆歧从白天沉闷的工作里解放了出来,而顾莺的态度也慢慢的有所缓和。
陆歧知道顾莺心中早已有了一个思想体系雏形,她的想法独立大胆、别具一格,与南门的道家清静玄谈之风大相径庭,正因为这样她才会对以往的老师如此反感,以至于连岳湘学府也不愿去读。这是极其宝贵的一种思想,陆歧所要做的就是维持这个体系框架不动,慢慢地以自身经历来引导雏凤的成长,在积极认可她思想的同时又通过辩论来改变她的一些偏激想法。只是岳湘学府临近招考,顾兰轩和妻子还是想要顾莺去上学,明里暗里都和陆歧说过好几次了。
陆歧只能帮忙劝说顾莺:“顾莺,岳湘学府不久又要招考了,顾伯伯和伯母都很着急,要我过来劝你上学。”
顾莺问道:“你是不愿教我了吗?”
陆歧道:“怎么会?再说我们平辈论交,不是师生关系啊。”
顾莺道:“我觉得你比岳湘学府那些老师强多了。”
陆歧可不敢这么放肆,他谦虚地说道:“你这样夸我,我都不好意思。那些老师哪个不是桃李满天下,教出来的学生比我强的都有好多。”
顾莺道:“可他们只会讲道理,架子十足,越是这样我越不听他们的。不像你,始终平和的与我沟通,有时候我比你还说得多些。”
陆歧道:“我当初也选择了去唐门神机营求学,对我而言,这是一段很不错的经历呢!”
顾莺问道:“你都从来没和我说过在神机营的事情,要不今晚上讲讲?”
陆歧摇头道:“不行,你不要扯开话题了。”
顾莺嗔道:“我不喜欢你板着脸孔说话,感觉像我父亲一样。”
陆歧哈哈一笑,说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说的那句话吗?在做一件事情之前,先不要排斥,了解之后再下定论,也许你能看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顾莺问道:“就像我们之间一样?”
陆歧点头道:“对!你从一开始欣赏我的见义勇为,道见面后鄙视我的好色,再到交流讨论后的逐渐认可,称呼也从一开始的‘那种人’变为‘喂’,又变成现在的‘你’。这就是一个很奇妙的过程,我们俩都乐在其中,不是吗?外面还有很多人、很多事,比我精彩得多!”
顾莺忍不住“噗嗤”笑道:“原来你都记在心上啊,我还以为你真像表面上那样什么都不在乎呢!我可以答应你去岳湘学府念书,但是我对你的话仍将信将疑,因为我所见到的人还没有比你更有趣的。”
尽管心中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但还是被顾莺的明媚一笑给惊艳到,陆歧赶紧定了定神,故作潇洒的耸耸肩说道:“好吧,我很高兴得到你的表扬。这段时间和你的交流我也学到了很多,我们之间是互相学习,互相进步。”
顾莺莞尔一笑,又犹豫道:“我还是会有些担心,我怕到了那里会受一些陈旧思想的影响。”
陆歧正色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顾莺,心气高是好事,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好事。但不要对别人的想法嗤之以鼻,否则你不就是你自己心里讨厌的那种人了,是不是?再说了,古往今来的大哲学家、政治家,从来都不是靠一味否定前人的观点而立论的,相反,他们对前辈们的思想必须十分熟悉,才能做到破而后立,别出机杼。”
顾莺低着头想了一会,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话听你说出来就感觉能接受些。”
陆歧道:“因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啊。以后若是有时间,我也会到岳湘学府来看你的。”
顾莺伸出食指和陆歧拉钩,然后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你一定要来学校看我!”
陆歧笑道:“好好加油吧,顾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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