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让一让他。
“今天去钓鱼好玩吗?”安乐公主仔细打量谢长亭的神色,尽管早已知道答案,但还是开口问上一句。
“好玩,云水河边那里挺凉快的,你想去的话下次我带你一起去。”谢长亭面露兴奋之色,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笑道,“我看小石头被慎之说了这么一通,倒是看开了,精神好许多。”
安乐公主一听就了解到是怎么一回事,这种事的确时有发生,所以前面朝代的官员即便年纪大了,精力不足,仍然会栈恋权位,甚至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做出惨烈的斗争。本朝这一点就做得比较好,除非必要,否则不会让人延长致仕,也就减少了许多麻烦。
“顾永良一向是个聪明人,只要想通了,就容易调整过来。”安乐公主微微颔首,瞥了一眼刚坐下就拿起葡萄往嘴里塞的谢长亭,继续说道,“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以你们两人南辕北辙的性子,怎么会和顾慎之成为好友,还保持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闹过矛盾?”说着就力图不着痕迹地把果盘往谢长亭的方向推一推。
她是真的好奇,她曾经有过多个玩得较好的小姐妹,中途因为种种原因,不是反目成仇就是形成陌路,到了现在,一个也没有。
当然,以她的身份地位,常人也很难和她聊得来。
她自己的驸马是什么性子她心知肚明,这一辈子没有什么可以说得出嘴的成就可言,有嘴毒的还会嘲讽他“不学无术”,对比顾慎之知识的渊博,还有如今的名望,地位上真的有很大差距。奇怪的是,两人的关系一直很要好,这么多来,要不是她知道驸马对自己的感情,和顾慎之夫妇的感情,她还真会吃醋,以为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哎呀,公主,你可不能小看我,我性子那么好,心地那么善良,和慎之合得来是理所当然的事,咱们这可是有过命的交情。”别人不知道顾青云和谢长亭相识的经过,安乐公主是知道的,谢长亭没有瞒着她,不过这事也没有告诉其他人。
面对谢长亭的厚脸皮,安乐公主再一次被打败。如果是几十年前,她还能把驸马拉到练武场肉搏一番,现在不行了,只能无奈地听他自吹自擂。
此时的谢长亭并不知道公主的腹诽,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活得挺快活的,这一辈子没有白活。再说起和顾青云的友谊,也觉得自己幸运,这一生有相爱的妻子,有值得信任、谈得来的好友,有孝顺的儿孙……他的人生从一开始没有拿到一副好牌,但在命运的眷顾下,他的牌是越打越顺。
他出生在永平伯府,父亲是永平伯,他母亲不是父亲的原配,父亲前面的妻子生下大哥后去世,大哥深受祖母宠爱。在原配去世后,父亲求娶母亲。
此时书香门第的欧家已经家道中落,能和开国功臣联姻,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外祖父很快就同意了。
谢长亭并不知道父母相处的情况,不过想想就知道,只会舞刀弄枪的武官和读着诗书长大的姑娘肯定会有需要磨合的地方,遗憾的是,大概是相处的时间不长,父亲对自己没有什么感情,那对母亲的感情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母亲的死让他背上“克妻”的名头。
他三个月就没了母亲,懵懂之中有了一个三弟,然后三弟的母亲又死了。这下子,父亲克妻的名头在官宦人家中暗暗流传开来,称得上是“如雷贯耳”。
父亲再次娶妻,这一任妻子运气很好,她好好活下来了,还把他变成克父克母克兄弟的灾星,被父亲厌恶地打发回外家。没办法,这个家里大哥有祖母疼着,三弟的亲生母亲是继母的嫡姐,算来算去,这个名头也只能让他来背了。
这一年他不到四岁,算是被永平伯府赶出家门。他小时候是怨恨的,恨父亲的无情,同时心情也有一丝渴望。他在外家,最喜欢爬上前院的大树朝门口望去,渴望着哪一天伯府的人来接他回去。等他日渐长大,这类的想法越来越少,他慢慢觉得其实在外家生活也不错,如果在伯府,他不一定能平安长大,一个没了娘的孩子在大宅院里太容易夭折了。
外祖父母对他怀有愧疚,非常宠溺,就算家里不够富裕,但别的小孩有的玩具和吃食他也会有,加上唯一的嫡亲舅舅早早就出门游学,常年不在家,二老更是把全副的心思放在他身上。
令他伤心的是,在他十四岁那年,二老相继去世,舅舅回来办完丧事后,给他留下一笔钱就立马离开了,说是有要事要做,以后会回来找他。于是,他遣散其他仆人,只留下他的奶娘和他一同生活。
外祖父母早早就给他启蒙,可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没有那根读书的弦,他读书并不好,发展到最后是一看到书就头疼。不过他从小长得貌美,在姑娘和小子面前都吃得开,在学堂里也混得如鱼得水,于是就继续留在学堂读书,直到二老去世才停止。
慎之老是取笑他爱惜容貌,现在想想,大概是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明白容貌的重要性,逐渐养成了爱惜容貌的性子。
之后的几年是混着过,浑浑噩噩的,直到有一天,永平伯府派人送信,说是让他回京城。他正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收到舅舅的信,这下子,他不进京都不行了。
在这次进京的途中,他遇到了一生的挚友。
那天晚上,当他落入冰凉的水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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