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翳的空间、灰暗的石砖……
周围唯有区区数只蜡烛在微弱的摇曳着……
这里是地宫,是一座空洞的陵墓。地表之上,是一座普通的农场,而地表之下,却有着一座媲美君王的陵墓。
然而,本来那个应该安息在陵墓中的人,现在正孤零零地站在麦田中央望着天上匍匐在乌云中的巨蛇。
在陵墓的末端,通向棺材之前的,是一座有石砖铸成的桥。
平滑得甚至有些锋锐冰冷,丝毫没有人情味儿。这座细长的方形桥,程毫无感性的几何体形状,孤独地悬在这片宽广、黑暗的空间的正中央,将数万平米的空间沿中线一分为二,连接着入口的门,到处于最点的棺材前。
桥之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空间。或许,这深渊将会直同地狱也说不定。阴风从桥下的深渊中吹来,宛如下方困住了一匹悲鸣的巨兽。
一个身着黑色法师长袍的男人,正坐在棺材之上。无论棺材中究竟有没有尸体,他都缺少着对逝者最基本的尊重。他单手拖着下颚,仓冷漠然的脸庞上不具有任何一丝情绪,宛如,他已经在这里默默等待了数百万年一般。
突然,他白皙的脸庞上,带起了一抹从容的笑容。笑意全无,有的仅是虚假和伪装。
他是个没有情绪的木偶,却非要做出人类的表情。因此,他为自己打造了面具。
“松香,白香……我们有很长时间没见了。”
男人开口说道,声音温和地宛如春日的清泉,流淌着留恋,连卷着动摇……
宛如,除去那些冷漠、虚伪,这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代表人类渴望光明的一面!代表人类渴望重生的那一面!
然而,无论是松香还是白香,都知道——面前的男人是一个已经将“表达”作为一项技能而完全掌握了的人,什么样的表情需要透露出什么样的情绪,这些东西,对于面前的男人来说都不过只是他诸多技巧中的一种。根据情况需求,他既可以让自己成为引领众人的圣者、也可以让自己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
“是啊,本以为可以眼不见心为净的,没想到您还是这么阴魂不散啊。”
松香上前一步,站在了白香前面,却没有轻易跨上那座方形桥。
“喂,白香啊,你可要好好管管你这姐姐,这么不懂礼节,步入社会后可是要吃亏的!”
灰袍男人情绪毫无波动地调笑道,他的语气,宛如说教的父亲一般和蔼、纵容,甚至还好似还在极深处蕴含着无尽的爱。
“姐姐的事您还是不要关心了,事实上,白香希望我们姐妹俩的事,之后也不用您操心了。”
白香笑吟吟地说道,哪怕一丝敌意都没有。
宛如,她真的在奉劝着——让一切都就此结束吧。
“那可不行,你们两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小笨蛋,进入了社会可是会被人欺负的。”
“人情世故是吗”
松香问道
“斩断我们的龙车、把我们传送进如月森林、再用林之主和稻草人的双重连锁让我们出现在这里,您还真是很懂人情世故啊……父亲”
被松香称为“父亲”的男人,扶首摇摇头苦笑了起来
“别责怪父亲啊,父亲只是太想见到你们了而已……但是这个不会表达自己的老男人,会的只有这些用来尔虞我诈的小把戏而已……”
他的声音,充满了忏悔与自责。近乎要让人相信这个人真的只是个不会和女儿们沟通的笨蛋父亲而已……
“是吗……”
松香再次问道
“那么……这里的一千六百四十二个魔法阵,也是您那‘不善表达自己’的爱吗?”
仿佛为了印证松香报出的精确数据一般,这片黑暗的空间,立刻出现了大大小小的魔法阵,悬浮在半空中、粘滞在墙壁上、桥上、天花板上、黑暗中……
精确数字,1642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并且,这些魔法阵,尽皆都是足以在历史上留名的高阶、超阶魔法阵。要打比方的话,每一个大概都相当于一位醉心于元素数十年光阴的法师,最得意的作品!由一个人来布置的话,哪怕他是圣人或天灾,恐怕也需要花费一个月的时间!
但反过来说,一位圣人或天灾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所积蓄的力量,那究竟会是多么具有毁灭性的力量?
亚历山大-特拉肯!你真是好耐心啊!
“呵呵……父亲是个一生都只会杀人的蠢材,我这样的混蛋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向别人敞开心扉,展示自己心里的忏悔和自我厌恶……而这些,都只是父亲的‘勇气’而已……因为,这个不知所措的人真的很害怕你们再一次从他的眼前消失,所以越想越是不知所措……回过神来时,就已经做出了这一切……但是,深爱着你们的我,又怎么可能真的伤害你们呢……?”
一如既往,那是一个忏悔者的声音、那是一个恐惧着失去之人的声音。
松香回过头,清冷的眸子中,是那样的无奈与悲伤。因为,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妹妹动摇了。
这种可能性,存在!而且,很有可能!
眼前的男人,只是不善表达!只是不知所措!只是太过恐惧失去了所以失控!
这种“极有可能”的可能性,缠绕在了白香的心角处。她,动摇了!
至少,她在潜意识里,希望那是真的。
她希望,这一切,从一开始都只是个误会!被所有人憎恨的杀人狂魔也有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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