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小时候，我总爱缠着老爹给我讲故事。什么三打白骨精，哪吒闹海啊，但是老爹也就那么点文化，那字还是老爷子拿着竹条逼着他认得。所以啊，他能讲的故事也就那么几个。翻来覆去，嚼的我耳朵里都长出了老茧。”
“于是，我每天都缠着他，让他讲新故事。他可好，图方便，直接就张冠李戴了。什么哪吒三打白骨精，悟空闹海，能有多扯就有多扯。”我讲的很投入，老叶也听的很带劲，他暂时放松了下来，“可是，就老爹肚子里那点料，两周后就编不下去了。”
“你老妈呢?我记得我小时候都是老妈哄我睡的。”老叶提出疑问。
“她?”我咂了咂嘴，无奈的笑了笑，“我记得每次要老妈讲故事，她就两手一摊，就拿她连小学都没读完，认识的字连一箩筐都没有，不会讲故事的理由来搪塞我。什么胡七胡八的理由都扯出来了，然后就将老爹从被窝里揪出来，把我硬塞给了他。”
“别打断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嗯……哦，对了，讲到了……那天晚上，老爹实在是憋不出来了，正想当个撒手掌柜时，看到我一副你不讲我就找老妈的表情，就放弃了。他坐在那儿苦思了好久，就当我等的快要发飙时，他突然眉毛一抖，好像想到了什么，却又犹豫不决。当时啊，他脸上表情丰富的，丰富的都可以申请迪尼斯世界记录了。”
我试图模仿那时老爹的表情，可是就是纠结不起来，只能耸了耸肩，继续说道：“我从来没见过老爹如此认真，那表情，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说：‘儿子，听着。今儿老爹给你讲个新的故事，但是你要记住，过了今晚，你最好全部忘记。记住，这，只是个故事。’那时的我，半懂半不懂地点了点头。”
“那是老爹小时候的故事，或许就真的只是个故事，或许，真的，发生过。”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从前，“在老爹的印象里，虽然老爷子在外整天神经兮兮的，十足的老神棍，但在家里却不严苟笑，不抽烟，不喝酒，一个十足的好男人。可是，自从奶奶死后，老爷子就变了，整天古怪得很。经常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但是一旦看见有人，就立刻进屋关门，然后里面传来一些稀奇古怪的声音。屋里到处都是酒瓶，老头子一身酒气，整天喝的醉醺醺的，然后抱着一本封面泛黄的笔记在那里嘀咕着。”
“有一次，老爹把喝的烂醉的老头子扶进房，出于孝心劝他不要再酗酒了，毕竟奶奶已经不在了……”
我猛然一拍大腿，喝到：“‘胡说，胡说，小孩子丢丢的，不懂就不要瞎闹闹。’当时老爷子就是这么突然从床上挺起身，朝老爹大吼着，然后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全部抹在老爹的身上，‘明明我在别人身上就成功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我自己这儿就不行?为什么，我还是不能见到她?她的……到底去了哪里……’说着说着，就打起了呼噜，老爷子不知是醉了，还是累了，就这么迷迷糊糊睡着了。”
老叶听的入神，见我突然停下来，立刻不满了：“快讲啊，别吊我胃口啊!”
“急啥?”我喝了口水，继续讲道，“老爹当时以为老爷子是为情所困，以酒伤身，说白了就是喝醉了，也没怎么当真。老爹安顿好老爷子后，刚要离开，看见了那本由于老爷子喝的烂醉而遗落在床头的笔记。那时的老爹，像我一样，好奇啊。这里面到底是什么鬼，能让老头子这么念念不忘?于是，老爹打开了笔记……”
“笔记的扉页赫然写着叶利扎维塔，那是奶奶的笔记，虽然只有短短的几页，却讲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故事。”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我以自己的方式讲述了那个老笔录中的故事：“奶奶年轻的时候是前苏联科学家的一位助理。刚上任不久，就接到了一个实验课题。据说啊，在二战开始前期，苏联的那些大佬就预测到，在不久的将来，战火很有可能东延，于是他们要求科学家研究出能提高士兵战斗力的药物，可以使士兵一直保持兴奋状态，减少睡眠时间，那么就可以提高整体的战斗力。然而这个实验却因为德国的入侵而被迫停止。但是战后，这个话题却又被重新提出。可奶奶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课题就是一个潘多拉魔盒，而那个实验就是一条不归路。”
“开始，他们用灵长类动物作实验，通过使用兴奋气体来刺激它们，但是由于实验体体格过于瘦弱，在持续刺激下，经脉破裂死亡。于是，他们把目光落在了二战战犯的身上。他们允诺……，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儿。”
“我擦，你妹的，你倒是快说啊!别吊老子胃口啊!”
“老爹当年讲到这地方就不讲了，说什么早点睡吧。你妹的，玩我呢!以后，无论我用什么方法，老爹就是闭口不说，我那气的。”
“时间长了，也就忘了。但是，我没想到的是，08年这个故事再次被老爹提起。老叶，你也知道，那年金融风暴厉害的很，老爹本已经接到手的活儿黄了。那阵子，老爹颓废得很。白天找活干，晚上喝闷酒。时常也要老妈和我陪他喝一壶。那天，老妈上班，老爹独自一人喝的烂醉，看见我回来了，要我陪他说说话，心里闷得慌。说着说着，他突然抬起头，舌头有些打结地说：‘你，你还记得老爹小时候，给给你讲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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