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了吗?
皇帝在大火中惊恐挣扎。
异形人在痛苦中支离破碎,在火焰中焚尽。
水蓝星的军舰在奥德家族的包围下终于放弃了手中的炮火。
汉默尔家族的旗帜在国家大厦前猎猎作响。
帝国商业广场上慢慢聚集来无数手持白色蜡烛的民众,伫立在广场的大屏幕前,隔着冰凉的屏幕凝望被硝烟摧毁的太空战场。
有人唱起了挽歌,歌声轻轻飘散着充满消毒水的城市中,在悄无人烟的大街上,在杂物堆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的身上,在每一所帝国学校中。
歌声穿过墨绿色军装下金黄色的麦穗上,穿过圣岚斯帝国鲜红的旗帜,穿过救援组织十字交错图案上,穿过肃静沉默的教室中,与阳光撒在春风到来的圣岚斯星球上。
北塔星基地里,男人靠着墙壁沉默不语,肩膀上的伤口印在雪白的墙壁上,在他的脚边汇成小小的血泊,刺眼而沉痛。
塞灵......
想起他小小的身体在自己的怀里轻的没有分量,想起他向来带着笑容的脸上只剩下冰凉的苍白,洛蒂安的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疼痛铺天盖地袭来,是他在战场上也没有感受过的绝望和恐慌。
塞灵......
他像石化般站在病房前,这一刻,洛蒂安才明白,他到底有多爱他。
爱到他身上的每一滴血都化成根根带着倒刺的锥子,一寸一寸扎进他的心口,让他站不住,让他哑然失声,让他连呼吸的能力都失去了。
一个小时后,医生将胎儿放进保温箱的模拟子宫中,不到六个月的宝宝已经长出了四肢,蜷缩在人工羊水中安静的沉睡,粉色的小手握成一团缩在下巴边。
洛蒂安凝望着病床上的塞灵,呼吸器罩住了他大半张脸,脆弱的洛蒂安甚至不敢伸手轻抚他的脸颊,拥抱他的宝贝。
仪器磁片贴满了塞灵的身体,细小透明的软管将源源不断的药水输入他的体内,医生犹豫的看着沉默的洛蒂安,压下心里的震惊让自己努力平静下来。
周戈轻拍医生的肩膀,走过来站在洛蒂安身边,“他的脑神经元全部停止了活动,中枢神经系统丧失功能,脑纤维出现死亡的迹象。”
塞灵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力去控制天蝠人,蜉蝣星人在他的大脑中大量干扰脑神经元,造成脑神经活动严重异常,使他的身体跟不上脑部的活动,呼吸停止,思维断裂,精神力完全消耗,他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消耗了。
周戈停顿,轻轻说,“我和几位医科学院的医生探讨之后,一致表明,他的身体承受不住大脑移植的手术,手术本就风险极高,塞灵刚刚生育,心肺受脑部活动的影响出现了衰竭情况,所以任何医生都无法保证大脑移植活动的成功。我……他的身体已经无法自主呼吸了,洛蒂安——”
周戈说不下去,失去力气般扶着墙壁,以手掩面,沙哑道,“对不起,洛蒂安。”
洛蒂安轻握着塞灵的手指,眸子像淬过冰一样寒冷,紧绷的唇角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
我回来了,为什么你不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
“皇帝的尸体找到了吗?”洛蒂安低声问。
周戈一怔,“乔衍已经带人在找了,你是想?”
“皇帝是偷盗者,蜉蝣星人能改变时间弦,如果它能帮助塞灵——”,洛蒂安抬起头,凌厉的眸子拢着掩不住的痛楚,眼底染红痕,“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他低头亲吻塞灵的手背,唯一的希望了。
塞灵,我的塞灵。
战场的后事,圣岚斯的混乱,卡纳多的审讯,他都顾不上太多了,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坐在这里看着他的宝贝一天比一天苍白冰冷。
洛蒂安闭上眼,心底发颤,塞灵,不要离开我。
不要。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一盏浅浅的灯落在交握的双手上,萧索痛楚的背影在黑暗中寂寥无比。
一抹银白色的光在屋中轻轻飞舞,绕过明亮的灯盏落进洛蒂安的身上。
洛蒂安睁开眼睛,看到中央公园里牵着风筝朝他开心笑的塞灵,他默默的坐着,将他微笑的模样落在心口,如同灼热的烙印深深打在他的骨骼深处。
‘塞灵’笑着朝他扑过来,趴在他的膝盖上沉睡,午后的阳光透过斑斓的树影落在小家伙白皙的脸颊上,画面转到星浮岛上,漫天璀璨的星辰倒入他的眼睛,一时间竟比星河还要耀眼。
‘塞灵’笑着站在洛蒂安面前,看着男人温柔的眸子,笑容渐渐淡了下来,“对不起,我的能源不够了。”
洛蒂安默然看着他,‘塞灵’说,“找到了偷盗者我要回去了……”
‘塞灵’望见洛蒂安的脸上浮上痛楚,他着急说,“每个人都是主时间弦的分支,我没有能源,无法改变他的时间弦,我警告过他的,不能过度消耗他的精神力……”
“如何让你补充能源?”
‘塞灵’咬着手指,原地跺跺脚,握住洛蒂安的手掌晃了晃,“他不会同意的。”
“如何做?”洛蒂安口气坚定,已经猜出来‘他’说的是谁。
塞灵不会同意的?不同意什么?
‘塞灵’咬住下唇,低头搅弄手指,懊恼的挠挠下巴,习惯的小动作,脸上露出的表情都和塞灵一模一样,可洛蒂安就是知道,他不是他,不是他的小家伙。
“收割一个人的时间弦,为我提供能源,我可以唤醒他的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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