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刻擂台之上西边的位置,一位看不出年龄的男人,身着儒衫,头戴纶巾,而且每时每刻他的口中都在诵出朗朗儒家经文。
‘子曰,中庸其至矣乎!民嫌能久矣!’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惕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一篇篇儒家圣典从其口中吞吐而出,但是他手中持有的银色长剑也在不断挥舞,随性施为,但也皆有典故。
而他心中言语即为‘吾辈读书人,当不得以斯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际,也要以手中长剑斩尽世间不平事。’
儒家儒教在中国从大汉天子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结束了由春秋的百家争鸣和大秦的残暴法家的百舸争流。儒教独占鳌头得以真正发扬光大。但此即天下刚刚一统归元,熟悉大元事物的古胤枫也不知大元会不会另辟蹊径的贬儒而尊它道,但为了儒家正道,他也要为儒家正名,为读书人正名。
所以此番华山论剑,深处北方草原的古胤枫看到了一丝机会可发扬自己所读圣贤书的机会,虽然武道从古至今在读书人眼中皆是有辱斯文的下作之举。但他也不会再沉默旁观之一切。他要以胸中积郁的儒家浩然正气,来此一战。
此浩然正气在本质上与武道内力有着天壤之别,但在争斗之际,却也是难分伯仲。
他也不知自己在武道上的成就高低,但凭借着这股最为纯正的浩然正气驾驭长剑也将披荆斩棘,不畏艰险。在这混战之中的古胤枫,从刚开始缠斗的束手束脚,儒衫也不时找到斩击,身上也多处流血负伤,但心中的那股气却是亦步亦趋的慢慢直冲斗气,浩瀚如烟海。
三十几人不时有人被打落台下,半个时辰后,当那东西方两个异数即将相遇之际,台上也就仅剩这二人了,余者多是被这二人击落。两人相距十步,悄然站定。面面相望。
茅十七很是疑惑,天下武学虽然道统驳杂,但多数却殊途同归,而且他习武多年,与人交手无数,剑客也是对手中最的剑术却是他生平仅见,从半个时辰之前,他其实就已经注意到了那个身处擂台西边的纶巾儒士,一是因为他在比武擂台上奇怪的儒士装扮,二是茅十七习惯性的掌控全局的毛病。在禁军校场授枪棒之时他就养成了观察全军武学进展的毛病。而且蒙军攻打大名府之时,也是他在斩杀百余人之后发现那一段敌军薄弱之处。才得以侥幸逃脱的。所以整个华山之上所有武者中,要说大局观,不敢说第一,但也绝对是位列前茅的。
茅十七奇怪的是,那人明明刚开始之时,剑术平平,仅是凭借着一些很蹊跷的手段,才侥幸躲过别人的招数,但是随着他和一个个人前赴后继的交手缠斗,他的剑道在这一场场交手后的精进却是幅度巨大。茅十七,不由得不重视这个最后的对手。
古胤枫此际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不好言语,但是他心中他胸中却是积攒着越来越蓬勃的正气。
两人仅仅看着对方一瞬,也是一瞬间就碰撞到一起。
茅十七一砸手中铁枪,直奔对手的头。只是在风中传来,耳中听到一句奇奇怪怪的言语,好似有着‘孟君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那银色长剑银光闪闪,以一种极为特殊的角度,长剑以下向上抵在了从上砸下铁枪的枪头。
一瞬间交手,茅十七感受到一股不可抗的巨力传到了枪身之上,但枪术却是最有韧性的兵刃,茅十七借其巨力,回枪,以枪柄奔向对手的身前胸口,茅十七有信心只要这一借力后的回马枪可以将对手击飞而去。
但对手却是更为高明,竟然以剑柄末端碰撞到他的枪柄。武器的碰撞,转瞬间,场中一道闷响。
‘轰’然气爆。显然这一瞬间的碰撞,所引发的威力是极为恐怖的。
茅十七的枪,由善卸力。枪间点地,身形在空中轮出一道圆形,折了一个空翻,双脚落地,落地生根。但枪尖所点之处擂台的石质地面,却是龟裂似蛛网。
而古胤枫在这一击之下,身形有所停顿,剑势有些消退,仅此而已,但却真正做到了不动如松,仿佛没有交手一般,自然静怡。若果非要说他是否有变化,那么也只能说他的衣襟有些无风而向身后飘动,纶巾也有些飘飘然。
古胤枫仅仅一瞬,持剑就向前刺去,茅十七刚刚站定见对手竟然没有停顿再度比斗过来。心下暗道‘此人内力极高,看来不能硬碰硬。’弧字诀与弓字诀配合使用,借力打力,寻找对手破绽。但对手剑术平平,破绽百出,但是使用弧诀下的茅十七却是被对手牵着鼻子走一般,手中枪也不由自己,看到对手的胸前开拓落出的极大破绽,但手中枪却不由自己的弓不过来,换回字诀侥幸脱离此番境遇,但下一刻的对手的破绽就换到了腿上。
所以虽有破绽,但茅十七却不能破其破绽,交战三十余招。茅十七实在是积郁欲吐血。而且对手口中经文,在自己耳中却像是嘲讽般的碎碎念。
古胤枫口中的孟子?告子下,诵到最后,长剑似吞吐出鲲鹏之志,又有龙象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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