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过身去,把窗户关上了。
“谢谢。”王友诚挠挠头,爽朗地笑了。他朝韩雨扬了扬手,似乎很得意自己完成了他布置给自己的任务。这样的情况下,我简直尴尬无比。龚策看出了我的窘迫,便走到我身前,把我护在他身后,对王友诚说:
“你好,你是王友诚吧?能不能叫韩雨过来一下?”
王友诚冷不丁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是的,我是王友诚。你们找小雨干嘛。”看起来他很排斥一个陌生人随随便便地找韩雨。
龚策笑而不答。我看着在不远处的王友诚,那清澈的眸子就像映在水中的月亮,不断漾出柔和的光波。可又透出一股坚定,他的身体周围充斥着一份少年的胆气。如果龚策不告诉他自己的目的,我想王友诚是绝不会让龚策去找韩雨的。
但不知为什么,我有些难过。
“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童稚的声音打破了僵局——是韩雨自己走了过来。见他来,王友诚吃了一惊:“小雨,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嘘——”韩雨将食指竖在嘴前,示意他保持安静。
“韩复衡,是你父亲吧?”龚策率先开口。
“是又如何。”韩雨一边帮王友诚掸下刚刚花雨中落到他身上的花瓣,一边沉静地答道。
“烦请你去与你父亲说一声,这周六上午八点我要去你家去登门拜访。”龚策说道。
“何事?”韩雨把花瓣聚拢到一起,揣到口袋里。
“拜师。”龚策见韩雨的表情略有惊异,又道:“我已通过他的考试了,只是上周还未确定时间,这周安排好了时间,自然可以去了。”
韩雨的惊愕只持续了一小会儿,他很快又变得冷若冰霜:“若是这样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你的话我一定带至家父那里。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告知你,那就是切勿迟到。”
“那周六见。”龚策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有什么事吗?”韩雨有些不耐烦,看上去他对自己的时间被荒废了这件事感到很不满意。
“没事了,没事了,您走好。”不知何时龚策对韩雨的称谓都变了。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他却面不改色,继续恭送着韩雨。王友诚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也被韩雨唤走了。
见他们走远了,我把龚策拉到一边:“你什么情况啊?”
“这还不容易理解?找韩雨他爸上课呗。”
“那我的事呢?”我怎么觉得他已经把我的事忘掉了。
“你自己不想讲,难道要我拿烧红的烙铁逼你讲吗?”说完,他还无奈的摆了摆手。
“我突然……又想讲了。”我看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
“算了,先回宿舍洗澡吧,边走边说。不过这回你可别去闻什么‘缭绕在小路上的香气’了。”他还是蛮善解人意的。
我倒掉了饭盆,准备离开。忽然,我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对骂的声音。
“看看去?”龚策好像对我这种爱管闲事的性子很是了解。
走近一看,原来不是对骂,是一方在挨另一方的骂。再细细一看,唉?那挨骂的一方不是韩雨和王友诚吗?那骂人的一方……果不其然,是肖鑫彦像个小丑一样正神气活现地跳来跳去呢。史甄铎、吕巍巍、纪小军和三班的关宇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他们。王友诚把韩雨护在身后,任由肖鑫彦表演。周围已经围了一小群人,韩雨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已经低下头去了。他瘦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我见他这个样子,不免有些于心不忍,想走上前去为他解围。龚策却拦住了我。
“你呀……”他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像情报里说的那样,圣母心泛滥。”
“别人再怎么笑我爱管闲事都没关系。重点是我们班正在内讧!”我推开他向前走去。他却用力地拽着我的一只胳膊,直接把我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啊!”我被他拉得痛了,挣脱了好一会儿才挣脱开。
“看看他们怎么处理。况且,你还没弄清楚他们到底谁对谁错呢。”龚策让我冷静些。我想了想,他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就索性停下来等待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不过肖鑫彦骂的还真是有意思,听他说话像在说相声一样:“谁他妈让你把水泼到老子身上的?老子衣服都湿掉了!你知不知道天要冷了老子要感冒的呀!老子感冒了你妈来赔啊?老子的高档衣服也坏掉了,你怎么好意思的啦?”语调时而激昂,时而亢奋,时而忧愁,时而愤慨。他不去话剧团真是屈才了。听他这几句话重复来重复去,无非就是韩雨不小心把水泼到他身上了,至于这样吗?我真是没见过如此小心眼的男人。
可能是骂的累了,肖鑫彦终于停下来喘了几口气。王友诚连忙开口为韩雨辩解道:
“不是这样的,他身上的水不是被小雨泼上的。是他们在打闹的时候他自己打翻在身上的。”
“对啊,好像确实是他自己弄到身上的。”见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舆论导向瞬间开始了转变。
“不管怎样,韩雨刚刚撞到我了,我的衣服湿了,你就说怎么办吧。”
“什么怎么办?都说了不是小雨造成的了。”
“别跟我讲大道理,那些都是虚的。你就说怎么办吧。”肖鑫彦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模样。连我都觉得他有些蛮横了。
这时,吕巍巍和气地拍了拍肖鑫彦的肩膀:“算了算了,都是兄弟,低头不见
喜欢匆匆少年一日夜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