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挠了挠头,道:
“我祖上只是个没钱的玉匠,后来犯了事跑到这岛上避难。”
“后来出海的时候,救了个大家小姐。”
“谁能想,那大家小姐傻乎乎的,居然想要带着我那祖宗离开这儿,我祖宗呢,当然不肯的,后来那小姐就直接住在岛上了,总之他们最后成了,这玉簪,是我祖宗给那大小姐刻的,后来碎了。”
“我这后人不懂刻玉,就没法处理。”
卫渊看着那一枚古朴却尽显雕刻手法的玉簪,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倒是可以修一下。”
众人一怔,看向卫渊,眼神狐疑。
卫馆主你不是使剑的吗?
你还会修玉?
你不应该只懂得用剑把玉劈成两半吗?
卫渊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嘴角一抽,面不改色道:
“……我是一个博物馆馆主。”
“会一点点刻玉的法子,这很正常。”
众人恍然。
他看向方封,解释道:“这玉簪已经断了,这没法子改变,不过用白银或者黄金,能够做成雕花装饰,把断裂的部分修好,让玉簪连起来,怎么样?”
方封脸上有些迟疑,道:“……这,我可能付不起报酬。”
卫渊摇了摇头,道:“不需要报酬。”
“这玉簪很精巧,刻玉的手法也很精妙。”
“我也想要看着学学手法。”
他笑了笑,坦然道:
“我倒是也想给一个人刻一枚玉簪,就是怕手艺太差了拿不出手。”
“所以想偷学一下。”
方封恍然,摆了摆手笑道:“你看着就好,至于这个……”
“这老东西,也不值钱,不值得修了。”
卫渊打开盒子,端详着这玉簪,答道:“不是值不值钱的事情。”
“这些古物,都带着以前人的经历和感情。”
“不是能用钱来衡量的。”
他注视着玉簪,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纹路,感受到刻痕,心中恍然。
唔……原来是这样。
比起防风氏的刻玉手法更为精细。
珏的话,用昆仑白玉好了。
她更喜欢梅花。
那就梅花浮雕,以簪为枝,镂刻两朵大梅和一十四朵普通梅花,大小不一,看上去仍旧能朴素简单,只有靠近了才能看出心思。
…………………………
卫渊一边琢磨着簪子,一边等待项鸿宝和凤祀羽。
打算在这连个家伙回来之后,再开始法阵探寻,再唤来无支祁。
众人回了屋子里,尽管卫渊对于蕴含有戚继光之师唐顺之真灵的笔有些心动,可还是没有开口讨要,张浩喝了口茶,好奇看着卫渊,蹭过来咳嗽了下,问道:“卫馆主,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卫渊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不知道该不该问,那就不要问。”
张浩给堵了下。
面不改色道:“你的玉簪是打算送给谁的?”
“是哪一位?”
特别行动组精锐执行官眼里闪耀着八卦的光芒。
眼前闪过一个个女性身影,虞姬应该不可能,卫馆主看着一本正经的,不可能有那种曹丞相的爱好;那位天女前辈?还是说九尾狐,或者说青丘胡家那位?还是青丘苏家的那位?
还是说,全都要?!
一口气雕个好几个玉簪,每人一枚?
嘶呼——
卫馆主恐怖如斯。
卫渊嘴角一抽,答道:“什么哪一位……”
他道:“从来只有她而已。”
哦嚯?!
圆觉耳廓动了动。
他有些好奇,是谁阻止了他将卫馆主度入佛门的大愿。
张浩双目微微亮起,对于这个问题很有兴趣。
卫渊道:“自始至终,从来都是她。”
“小时候是她,大了些还是她,到现在还是她。”
“你想知道她是谁吗?”
张浩点头。
然后看到那位卫馆主嘴角微微勾起,微笑颔首道:
“你猜?”
“…………”
??!
张浩脸上笑容凝固。
圆觉暗叹声气。
觉得自己的禅定之心都晃了一下。
在把人的好奇心和八卦心勾起来之后,毫不留情地以最玩笑的方式把这好奇心给踹死,一股气堵在心里出不来也下不去,卫馆主这个时候的表现,可真是有些…………有些说不出的恶趣味。
张浩一口气差点没出来给直接憋死。
卫渊心中感慨,这样果然很爽快。
轻描淡写道:“坐下吧。”
“他们两个应该快回来了。”
张浩缓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一点。
卫馆主刚刚说话的时候,好像也是认真的。
可还不等他问,才短短不到五分钟,凤祀羽和项鸿宝就赶了回来。
凤祀羽还是一样模样,只是手里的东西从一小包瓜子变成了一小份奶油爆米花,那个小挎包还是平平瘪瘪的样子,可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放了多少好吃的。
可是项鸿宝就不一样了。
脸色苍白,显然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感觉,手掌都因为惊惧而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最重要的是,在项鸿宝身上,纠缠有一股极为明显的混乱灵气,在场众人神色微变。
卫渊抬手按在项鸿宝肩膀上,以内气检查了后者的身体情况,确认只是受了两次惊吓导致的,稍松了口气,道:“发生什么了?”
项鸿宝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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