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切二斤牛肉。”杜雍改口,暗忖鸟枪换炮。
张义连忙点头,匆匆而去。
杜雍站起来仔细打量着厢房,先是有些陌生,再慢慢熟悉,最终变得亲切起来,往日的点点滴滴也逐渐浮上心头,或喜或怒,或悲或苦,都是那么的真实。
庄生晓梦迷蝴蝶,公子就公子吧!
既然老天爷给了重活的机会,那就该好好珍惜,无论做什么都好,关键要好生保住小命,力争活的潇潇洒洒。
等到杜雍完全平复心情之后,张义提着食盒返回,随行的还有柳大夫和杨进。
“公子,你现在感觉如何?”杨进非常激动。
“精神还不错,只是身上还有些疼。”杜雍如实回答,又关切道:“你也伤的不轻,怎么不在房间好好休息?”
杜雍和杨进作伴已有十来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从大伯那里分出来以后,家中大小事情多半都是杨进撑着,管家、护卫、账房全是他,偶尔还客串厨师和捧哏。
“我好着呢。”杨进拍拍胸口,看向柳大夫。
柳大夫是京城名医,据闻医术不在御医之下,医德高尚,为人稳重,此时他却有些呆,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杜雍。
“柳大夫?”杨进提醒。
“真是奇迹啊!”柳大夫捻着胡须,低叹道:“老朽此前判断公子最少要躺足十天,想不到这才三天而已。”
杜雍暗忖当然是奇迹,这可是穿越。
“先把脉吧,劳烦杜公子伸手。”柳大夫坐在杜雍旁边。
杜雍伸出右手,眼睛却瞄向了食盒,他闻到了牛肉和鸡汤的香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张义笑道:“公子且等等吧。”
柳大夫把脉非常认真,足有好几分钟才停下来,神色相当凝重。
杨进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柳大夫,公子情况如何,您不妨直言!”
柳大夫并没有马上回答,似是在措辞,最终叹道:“杜公子的外伤已经大好,但经脉和气海仍然没有任何起色,甚至有恶化的趋势,可能要做好放弃武事的打算啊!”
杨进和张义同时变色。
大兖以武立国,对士族子弟来说,武功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尤其是杜雍这种将门之后,而且如今世道艰难,若没有点武功,连最起码的自保能力都没有。
杨进忍不住问道:“能否以真气慢慢调理?”
柳大夫微微摇头:“以杜公子现在的情况,真气只是负担,等若大脚穿小鞋,无论外力如何调整都不会舒适,唯有将脚拿出来才是解决之道。”
杜雍虽然难过,但也没太过纠结,笑道:“柳大夫,我现在能吃东西吗?”
柳大夫见他这番有异于常态的乐观,还以为他是受不住刺激,赶紧出言安慰:“杜公子,老朽只是从脉象上判断,不能算最终结论,因为有些伤病可以靠毅力撑过去,而公子恰恰毅力惊人,要不然也不会三天就醒。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公子还得放宽心才是。”
“多谢柳大夫,我会注意的。”杜雍微笑道。
柳大夫帮杜雍换过纱布,留下一副固本培元的方子,并嘱咐了要注意的地方,提出告辞,张义送他回去。
杜雍打开食盒,左手端鸡汤,右手抓牛肉,吃个不已乐乎。
杨进不住叹气,显然非常难过。
杜雍若无其事道:“杨大哥,那可是十几个亡命之徒,总得付出点代价不是,我能保住这条小命已是天大的幸运,最主要你没事,我们该开心才是。”
杨进略感欣慰:“公子能这么想,自然最好不过。”
接着换上凝重的表情,沉声道:“公子,你对这次刺杀怎么看?”
杜雍愕然道:“不是蒙济杀手吗?张义那小子刚才还说大理寺和京城府衙找你问过话,你也判断是蒙济杀手,我还能怎么看?”
杨进摇头:“我只说那些人的武功是蒙济人的路数。”
杜雍有些疑惑:“杨大哥的意思是?”
杨进肃容道:“公子真的不觉得有蹊跷?”
杜雍见他如此认真,仔细想了想,点头道:“确实有点蹊跷,以蒙济人的老谋深算,怎么可能浪费精力在我这种没上档次的公子哥身上,还连来两次。”
这不是自贬,而是实话。
杜雍的文事武事在同龄人中并不算出彩,在京城没什么声望,且无官无势无大财,虽然顶了个杜家子弟的名头,但几乎没有任何影响力。
这样的公子哥,就算杀上几百个,也不会对大兖造成实质性的打击。
杜雍捏着下巴:“若不是蒙济人,那会是谁呢?”
他为人低调,甚少与人红脸,就算偶有纨绔之举,那也是点到即止,从不会把事情做绝,所以在京城并无恶名。
莫不是不小心得罪了哪个阴狠角色?
不会是赵德助那个傻鸟吧?他该没那么小气的,不就是赢了他几百两嘛,还是以武会友,而且当时有很多人见证的。
难道是谢采言那个小傻妞?也不会呀,不就是摸了她一把嘛,谁让她穿的花花绿绿的,还站在风翠楼的大门口,当时还以为是哪个窑姐呢,说到底只是个误会。
杜雍思来想去,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杨进悠悠道:“侯爷年初生了一场大病,至今都还未痊愈,到底是年事已高啊!”
杜雍心神剧震,把握到杨进的意思。
大伯杜宗承年事已高不是关键,关键他只有女儿没有儿子,铁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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