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渊,把以前的诗稿拿出来。”王阳明回到草屋就对希渊说。
希渊很快拿出一沓诗稿来递给王阳明。诗稿上的诗都在王阳明的脑子里,他没有马上就看诗稿,而是在想选那一首诗作为今天到龙场后第一次给希渊、为当教课业的内容,最容易上手的应该是在长坡岭写兰花的最后一首,可是由于没有笔、墨、纸,到现在为此几首诗还是腹稿,怎么作为课业内容?对希渊而言也许还可以接受,毕竟他有一定的基础,可对为当,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如果不从为当所熟悉的事项上作手课业,对他而言就更加抽象难懂。想到这里,王阳明突然意识到,为当到底认识多少字?是个什么样的文化底子?这一切都不清楚,谈何课业?
“为当,你在詹二爷家认得多少字?都会写吗?”王阳明问。
“认过一些字,也写过一些字。以前认得的字,现在都忘了。”为当勉强的回答先生的问题。
“都认识哪一些字?写过哪一些字?给为师讲一讲。”王阳明继续问道。
为当转着眼珠想了想,答道:“有……?天、地、君、亲、师;还有……?我们、你们、他们;还有……?吃饭、睡觉、穿衣;还有?人、牛、马。”
“呵-呵-,为当还认得不少字嘛。在詹二爷家时是跟着先生学的吗?”王阳明。
“没有,跟着云章他们学的,他们教我认得,我就跟着他们写。”为当。
“哪?谁给你检查?”王阳明。
“老太太每一天都要看,只是每一次看后都哈哈大笑,是我没有写好。”为当说到这里底下头,显得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那好,为当,你就把‘我们、你们、他们’几个字写给为师看一看。”王阳明。
“先生,我写不好。”为当的话音很弱。
“没关系,写给先生看一看,日后先生才好教你读书写字嘛!”希渊插话鼓励为当。
为当很难为情,露出不情愿的表情。
“为当,不用难为情,为师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底子?日后也好因材施教。”王阳明马上意识到‘因材施教’这个词为当听不懂,补充道:“就是能好好的教为当读书认字。”
希渊把为当拉到昨天整理出来的那一块土地边上,又把先生昨天写下的‘行知’两字抹去,递给为当一根树条:“为当,没事的,写吧!”
为当接过树条,开始写起来。但他马上感到用树条写字很别扭,于是扔下树条,竖起食指在土上写起来。先写一横,在左边写竖钩,加上一提,再在顶上添上一撇,然后再右边写上竖、弯、钩,又添上一撇,仅然忘记加上一点。为当写完后看着王阳明。
而王阳明此时还在认真的看着为当写的‘我’字,要不是事先知道为当要写‘我们’两字,无论如何王阳明是认不出来的。为当写的‘我’字,及没有笔顺,也没有笔画,更谈不上结构,而且还是错字,左边轻右边重。通过为当写的这一个‘我’字,王阳明已经知道为当的底子几乎为零,教他读书写字必须从头开始。
“行了,为当不用写了,为师已经知道该如何教你了。”王阳明注意到为当的眼神,说道:“希渊,你每一天先教为当基本的书写笔画,横、撇、竖、捺、点等。希渊能做好吗?”
“先生,我自己都写不好,如何教为当?”希渊的心里其实既满足,又为难。
“没有关系,希渊,其实叫你教为当,你自己也就得到练习。等你俩把笔画、笔顺练好,我再给你们讲写字的结构问题,也就是如何把字写得漂亮的问题。这样行吗?你俩觉得怎样?”王阳明解释道。
“行,先生,有什么不懂的再问你。”听了王阳明的解释,希渊增加有了信心。
“只是,这每一天的诵读是必须的。今天就从《龙里卫*黑子崖》开始。”王阳明把诗稿拿给希渊:“这样,希渊哥先朗诵一遍。”
接过诗稿,这一首诗希渊应该很熟悉,端详一会儿诗稿,希渊开始朗诵起来:
《龙里卫*黑子崖》
雨过玉竹翠,冰凌悬岩松。
客问前途遥?山村犬吠鸣。
身宿龙里卫,心迹故乡云。
黑子崖上水,果瓦汤锅中。
读完诗,希渊看着王阳明,等待先生的批评。希渊知道自己读得不好,先生一定会批评的。
“第一次读诗能读成这样,还不错。诗是作者心志的表达,只有读出韵味,才能充分表达作者的心志。”王阳明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希渊把诗稿给自己。定了定神,王阳明高声朗诵起来:
雨过玉竹翠,冰凌悬岩松。
客问前途遥?山村犬吠鸣。
身宿龙里卫,心迹故乡云。
黑子崖上水,果瓦汤锅中。
“先生,你读得真好,先生读的与我读的完全是就是两种不同的感觉。也只有这样读诗,才完全表达这一首诗的意思。”希渊说道。
“这读诗啊!就一定要这样读,要有抑扬顿挫,有轻重缓急,有激流飞瀑,也有涓涓溪流。通过不同的语气,来充分表达作者写诗的心志。一首诗的美才被读者充分完整的展现出来。”王阳明说道。
“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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