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早就收到了消息,皇宫里错综复杂,眼线密布,本就不是秘密。
凉州的事情结束没多久,在勋贵中间就传出了很多捕风捉影的流言。
直到今天,全都摆到台面上来了。
现在的问题是,谁也不知道,这位擅长权术的陛下,是准备拉一派,打一派,让文官集团和勋贵集团你死我活,还是干脆直接一挑二。
晋国公五十多岁了,今天特地上朝。
他的爵位是继承来的,说白了就是世袭的祖宗饭。
到了他门这一代,早没什么本事,也无一技之长。
但只要爵位在,他们自然世世代代荣华富贵。
御史什么的最讨厌了,还有翰林院国子监那些清流,整天就是打嘴炮,干不好投胎的活,写点文章诗词骂人,那是天下无双。
既然说到了勋贵,晋国公不得不站出来。
他道:“陛下,此乃不堪之言,不值一提。我们这些人,都是祖上为大夏立功,抛头颅洒热血,用命和血换来的今天的日子。
俗话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们享受祖先的恩赐,那是天经地义的。
大夏眼下的问题,已经是几十上百年累积的结果,不是谁一人之过。
现在要做的是解决眼下的困境,而不是互相攻讦搅扰的满朝风雨。”
很多人听了这话,也不得不感叹一下,这晋国公很是聪明。
一句话,等于给陛下解了围。
将大夏眼下的困局,归结于历代积累的问题,那自然不是嘉明帝一人之过了。
站出来反驳的是兵部侍郎常进,此人向来是不声不响,属于朝中哪一党,估计没人说的清楚。
“陛下,晋国公之言,只说对了一半。享受祖宗恩赐并无错误之说,但整个勋贵和皇亲国戚,人数庞大,一年的花费不计其数,以大夏如今的财政状况,根本难以为继。若不消减勋贵数量,减少供给,确实有动摇国本之可能。”
接下来便是文官集团和勋贵集团,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争辩。
文官集团,像是个光脚的,什么都不怕。
他们作为治理国家的基石,是必不可少的一环,他们可以接受官员集团的精简,这对他们的基本盘来说,不会存在动摇。
勋贵集团就不一样了,丧失了爵位,那意味着什么都没有了,谁都不可能承受离开勋贵身份的损失。
所以,文官集团的声势,从一开始就盖过了勋贵。
闹闹哄哄,说了一大堆车轱辘话,嘉明帝眉头微周,断然道:“诸位爱卿,你们都说了些什么?现在的重点是如何解决大夏的财政问题,而不是制造新的矛盾。朕需要的是良策,而不是争吵。”
这一声很管用,整个金銮殿上鸦雀无声。
谁都知道,积重难返的大夏财政,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要解决,就意味着从既得利益集团动手,那样的话,问题就更复杂了。
很多人开始纳闷,这位陛下今日到底意欲何为?
没人说话,一点声音都没有。
首辅,次辅,包括六部尚书,根本没有任何说话的想法。
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字,难啊。
眼下的大夏,还面临着靖王上位的问题,贸然走错一步,日后的路就不好走了。
“蔡爱卿,你呢?”
首辅蔡仲被点名了,他不得不站出来。
“陛下,多年以来,朝廷官员疏于管理,扩张很快,可以适度精简人员和机构,这样能为朝廷省下些钱粮。”
蔡仲的声音,代表着靖王,他的每一句话,都必然经过字斟句酌。
蔡仲这话一出口,很多人感叹,果然是首辅。
这话的关键在于,首辅位极人臣,不管属于什么党,都是文官代表。
他说这话,等于自我革新,自己检讨自己。
同时用词谨慎,既不得罪勋贵,也不会让人以为,靖王是改革激进派,对文官集团怀有敌意。
可以说是左右逢源的标准之言。
更为重要的是,蔡仲这话也代表着大部分文官的意见。
现阶段的整个官僚体系,确实问题多多,民间有怨言,陛下也看在眼里,实在是到了不得不改变的地步。
嘉明帝冷冷一笑:“蔡爱卿,有这份心,朕心领了。只是,这依然是杯水车薪啊。”
眼下的勋贵中间,一个个竖起耳朵,听到了另一番滋味。
这是在唱双簧吗?
文官集团的代表,有了表态,也有姿态,皮球自然而然的踢向勋贵集团。
可眼下的勋贵众人,谁也不敢第一个站出来说减少年俸,为大夏省钱。
那样的话,等于得罪了所有勋贵。
本身身为勋贵,从勋贵身上割肉这种事,没有勋贵敢带头。
饶是晋国公,也只能选择沉默。
死猪不怕开水烫,装死。
不悲不喜的嘉明帝,目光落在沈长卿身上:“沈爱卿,值此危难之际,可有良策?”
“陛下,臣无能,并无良策。”沈长卿站出来道
“那首辅之言,沈爱卿意下如何?”
“臣只是听雨楼楼主,整个官僚体系之事,臣所知不多,若妄下结论,岂不是害人害己,于国无益。”
又是随时中立的沈长卿,预料中的回答,嘉明帝奇继续问:“很多人对勋贵颇有微词,沈爱卿你又是如何看的?”
沈长卿躬身道:“眼下大夏的困局,不是谁一人之过,也不是某一群人之过,将矛头对准大夏其中一群人,显然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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