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和革新,在如今的大夏是无人敢碰的禁区。
君不见,推行新政,锐意革新的夏景云尸骨未寒。
从那之后,满朝诸公,再也没有人提这四个字了。
宁兰君是膨胀了吗?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当然也有人说,这小子贼狡猾。
这话若是从一个文官口中说出,那简直愚蠢至极,不知道天高地厚。
但从一个听雨楼指挥使口中说出,那就很不一样了。
听雨楼和文官是两个系统,两者没有交集。
文官没有进入听雨楼的可能,听雨楼之人,也不可能进入文官系统。
这么设置,也是为了保证听雨楼的独立。
很多人觉的,宁兰君说出这话,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而已,反正你一个听雨楼的指挥使,难道还能参与文官集团的革新以及试行新政?
不过很快有人反应过来了,会不会是陛下的意思?
宁兰君崛起的速度太快了,陛下的所作所为,无不在抬高宁兰君,从而给沈长卿上眼药。
这样的人,陛下想要抓在手中,为己所用,再正常不过了。
有些话,在时机不成熟的时候,还不适合由陛下开口。
听雨楼向来独立,宁兰君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
宁兰君的话说完了,没人搭腔,谁都知道,这姓宁的只是动动嘴,真正实施新政,需要文官来干,谁都不会接这个茬儿。
勋贵看热闹,只要不影响他们世代荣华富贵,他们无所谓。
龙椅上的嘉明帝,多少有点意外。
眼前的宁兰君和沈长卿完全是两个样子,一个是已经没什么雄心,对未来也似乎得过且过的听雨楼楼主。
另一个则颇有野心,有干劲,一片朝气。
嘉明帝心里明镜似得,新政和革新确实是唯一的出路。
这个道理,夏景云在的时候他就明白,要不然他怎么会支持夏景云的新政。
虽然最后失败了,但他还是很不甘心的。
“宁指挥使所言极是,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嘉明帝问金銮殿上的所有人。
首先站出来的是首辅蔡仲:“陛下,大夏眼下的困局,唯有新政和革新才是出路。”
次辅阮文进也说:“陛下,大夏已经到了不得不改变的地步了。”
首辅,次辅说了话,其他人依然在看风向。
新政,革新,说的那么容易,真要实行起来,必然是困难重重。
首辅和次辅,罕见站在一起,就让这两人折腾吧。
嘉明帝扫了一眼两人,对这个话题,做了总结性发言:“二位爱卿所言极是,眼下确实到了不得不革新求变的时候。”
说到这里,嘉明帝点到即止。
没有其他的补充,甚至文官集团和勋贵集团的事,也没有表态。
正常谈话在这里戛然而止。
嘉明帝说了另外的事:“新政和革新再议,眼下,西域诸国和大夏中断往来多年之后,不久将有使团抵达永安城。此事,事关西北安定,诸位务必各司其职,做好迎接工作。”
“是。”满朝诸公同声答道。
“燕王五年一次进宫面圣的日子,也快到了,此事同样为大夏最近的重中之重,诸位爱卿,可要心里有数。”
“是,陛下。”那些人再次答道。
宣布了两件事之后,嘉明帝起身离开。
金銮殿上,很多人一脸疑问,完全不清楚今日朝堂之上这到底释放了什么样的信号。
陛下似乎说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用意何在?
朝臣陆续散去,宁兰君和沈长卿同乘一辆马车,返回听雨楼。
车上,宁兰君不解的问:“楼主,陛下到底什么意思?”
“陛下清楚,革新和新政是眼下唯一的出路,要不然也不会让夏景云的新政落实。奈何阻力太大,这位陛下看来还是很犹豫。
今天这场早朝,算是告诉文官集团和勋贵集团,已经没有退路了,是变相的警告。
陛下没有任何表态,便是态度,让他们做好准备。”
宁兰君大概明白了:“这么看来,陛下和靖王已经交换过意见了。”
“目前来看,确实如此,这父子两已经达成了默契,这才有了刚才蔡仲的表态。阮文进读懂了大势,顺水推舟。穷则思变,这次要上阵父子兵了。不管怎么说,对大夏和天下百姓来说,是利好。”
“阻力很大啊。”宁兰君叹息道。
想想永兴帝,想想夏景云,两个人都是改革派,最后全都失败,这不是没有缘由的。
相比于一百年前,如今大夏的问题更加严重,革新,很难。
“所以,陛下更加需要稳定的外部环境。”
“楼主是指西域诸国和那位燕王?”
沈长卿点点头:“西域诸国关乎西北的稳定,燕王自然是东北方向的定海神针。”
那位燕王算得上大夏很特殊的一位王爷,早就名声在外,宁兰君倒是想见一见这位传奇人物。
“东北也有问题吗?”
“那倒不是,听雨楼收到消息,有些勋贵已经在联系地方豪强,想办法里应外合,这位燕王也是被拉拢的对象。稳住这位燕王,自然是陛下的首要工作。只要燕王这个最强地方实力派不动,其他的问题不大。”
宁兰君点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对这位陛下,宁兰君只能无奈一笑。
眼下大夏的困局,不是一般的难。
……
回到听雨楼,宁兰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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