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远远看到,吴妄表情一直很平静,那几名仁皇阁的高阶执事却越说越激动。
睡神见身旁这群老老少少太过纳闷,打了个响指,那边的对话声在楼船之上同步响起。
就听……
“无妄副阁主,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吧,若是众将门对仁皇阁发难,那该如何收场?若陛下怪罪,又该如何是好!”
“还请副阁主三思,此刻说不定就是北伐在即,人域内部若是出现如此大的动荡,北伐之事怕是会被影响,咱们不就成了千古罪人!”
“副阁主,您心底的怒火我们能感受到,听闻这般事发生,我们也十分震惊。
但这些昧了良心之人,暗中处置就是了,您今日已杀了一个大分阁的阁主,若要立威已足够了。
这些事,其实都可以私下里商量着处置……”
“滚。”
吴妄突然开口,嗓音不急不缓。
那几名高阶执事宛若听错了,各自瞪着吴妄。
吴妄却是没再多说半个字,手指向前晃了晃,鸣蛇已是甩起衣袖,这几名高阶执事身形摇晃,已出现在了百丈之外。
他们或是目中茫然,一时缓不过神;
或是皱眉低语,无奈地摇摇头;
又或是轻哼一声,满是气愤地甩袖而去。
吴妄嘴角微微一撇。
私下里商量着处理……
“道兄、大长老,”吴妄的嗓音传遍各处,“看好场内,若有人要去接触我刑罚殿执事,直接拿下,若有反抗者,可就地格杀。”
“是。”
“善。”
霄剑与大长老各自应答,两人大道笼罩各处。
虽然场内场外有不少高手实力不在大长老之下,但这些高手此刻再看大长老,目光已有诸多忌惮。
又过两个时辰。
那米钟的尸身血已流干,多少有些可怖。
有六十三人被拉到米钟尸身前,被仙锁困缚,跪成了三排。
刑罚殿执事端来了几个托盘,其内有诸多证词,以及记录着审讯过程的留影宝珠,还有一张卷轴。
“殿主,这般公示的行文,您看是否妥当。”
“嗯。”
吴妄将那卷轴端起,逐字读了一遍,皱眉道:
“你在帮他们遮掩什么?什么叫一时心昧?没在其它地方养出胆子,就敢直接对抚恤灵石下手!
这是谁写的?”
“殿主,我这就重写,这就重写。”
“给你半个时辰。”
“是!殿主您放心!属下已彻底明白了!”
那高阶执事苦笑了声,看吴妄的目光多是敬佩,笑道:“殿主您都不在乎前途,属下一个破执事还怕什么。”
“记得盖我殿主印。”
“属下领命!”
那执事抱着卷轴风风火火地跑远,吴妄目光已落向下方那群仁皇阁‘老人’。
有几人与他目光触碰,身形有些颤抖。
“你们的分阁主,已经被我杀了。”
吴妄缓声说着,被一旁扩音法宝增幅过后的嗓音,自大城之内不断回荡。
“你们也不必求饶,求饶也不会放过你们。
东南海上一案的元凶,是一个叫蔡问杰的人,哪一个?”
一名穿着锦衣、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闻言浑身乱颤,颤声喊着:
“殿主!殿主冤枉啊殿主!都是米钟指使我干的!都是米钟指使的!”
“把罪责往死人身上推?”
吴妄挑了挑眉,略微抬手,道:“把他元神抓过来。”
鸣蛇身形闪烁,下一瞬已出现在那中年男子面前;
鸣蛇左手向前摁压,蔡问杰的元神被鸣蛇捏住,胸口凭空多了一口大洞,整个人向后缓缓仰倒,没有半点鲜血流淌。
吴妄道:“用些手段,让他自己开口。”
“我来吧。”
泠小岚突然出声,戴着面纱、蹙着双眉,已是用仙力做了个‘鸟笼’,待鸣蛇将那人元神二次封禁,她便将这人元神接了过来,带去了一侧。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无数目光聚集之地,那天衍圣女掐了几个符印,那人的元神不断惨嚎。
不过须臾,泠小岚就将那元神扔了回来,目中满是嫌弃,低声道:
“他想说了。”
“受累了,”吴妄含笑应了声,紧紧盯着那蔡问杰元神化作的虚影。
此刻,蔡问杰元神展做常人大小,身形有些虚淡,他双目无神、脸上写满了痛苦,若非元神不能流泪,此刻想必已是泪流满面。
“你是谁?”吴妄问。
“蔡问杰,我是蔡问杰。”
“职位。”
蔡问杰的元神瘫坐了下来,喃喃道:“仁皇阁东南分阁巡安使,正六阶执事。”
“说说吧,抚恤灵石之事。”
“这、这是上面定的规矩。”
蔡问杰喃喃道:
“米阁主说,咱们东南域本就地处偏远,每年能分到的差费不多,上面拨来的灵石也不多。
抚恤灵石,我们私下里叫陈粮,陈粮分做两部分。
一部分是总阁拨来,由我们转给有所损失的将门,这部分我们通常不会动,将门一个个都霸道的很。
一部分是由总阁拨来,发给那些战死边境,非将门所属的直系仙兵的家亲。
这部分,可以动。
总阁转出来时,如果是十,在我们手里一过,就成了六。
若这个仙兵出身自较大的宗门,那我们送去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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