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这画的是什么?”
“画?这是写。”
西海上空,浩浩荡荡朝北而去的船队,居中那艘大楼船上。
阵法结出的仙光笼罩在船体周遭,这般顶格的阵法配备,在人域其实并不常见,实打实的算是奢侈品。
大船顶层,那宽敞的船舱中,吴妄提笔写下一个又一个蝌蚪文。
林素轻在侧旁端茶送水地伺候着,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随之就得来了吴妄义正言辞的反驳。
林素轻笑道:“哪有,分明就是画的,写字讲究的是字正于方圆,您这东一笔、西一笔的,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人儿在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
吴妄顿时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你都能看出来这是人在做动作,那说明我写的很成功嘛。”
“哈?”
“我离开北野时,不是说了,要来外面搞拯救世人的真经吗?”
吴妄淡定地解释着,继续提笔勾画,那铺着的白纸上仿佛有规整的方格,他画下的每个小人儿,都是一般大小、工整排列。
他道:
“这次回去,就是要在族人面前公开露面,那当初说要找寻的真经,自然是要带回去了。”
“那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素轻背着小手、踮脚又歪头,在侧旁仔细看了一阵。
吴妄正色道:“文字的起源是什么?记号、符号?还是从石壁上的画作渐渐演变?按我的理解,应该是从画作逐步演化而来的,开始的时候就是一些简单的画作。
就是象形字。”
“可是古时候的字不是这么写的呀,古时候的字不是神创造的神文吗?”
“你这个小修士,真仙说话,不要反驳!”
“哦,”林素轻做了个鬼脸,在旁静静地看着。
吴妄着实写了一阵,满满七大张白纸,写完就唤了自己的全能坐骑鸣蛇前来,让她做后续处置。
主体的工作已差不多了,接下来也就是一点点凝泥板、刻字、倒模、做旧、埋道韵这样简单的工作了。
瞧,他多会体谅部下。
真经的事得以解决,吴妄这次归家,自是再无担心。
最近这十年,因为连续闭关,他其实已经放下了对星神教的监管,反正有母亲在照看。
星神教,只是他当年为了对抗星神对北野的掌控,要去做点神权上的争夺。
没想到自己来人域之后发生了这么多事。
星神,啪的一声就没了;
说来星神的下场还真是凄惨,先被母亲苍雪大人磨灭意识,好不容易留下后手准备夺舍吴妄,又被吴妄反杀,顺势掌控了星神的身躯。
故,星神教在吴妄眼中,最大的价值已经没了。
剩下的价值,就是一些说出来有些‘不雅’的功用。
——统治北野的工具罢了。
有时吴妄也庆幸,自己上辈子受过的良好教育,让他恪守着做人的底线,从小到大都在跟‘不如做个变态吧’这种危险的想法做斗争。
要是真的去放纵自己,直接在北野称王称霸,借着北野那天然的半奴隶制制度,加以神权辅佐,又有母亲大人做靠山,那不是想多荒唐就可多荒唐。
然而,不少先天神就是这般做的。
在少主这个圈,只跟十多个美丽族人不清不楚的刑天老哥,那都算是比较保守。
再看他吴妄,虽然君子算不上,但正经是真的正经!
吴妄正这般自得的想着,一旁却传来了林素轻忧心忡忡地问候:
“少爷,您那怪病现在怎么样了?”
吴妄:……
这个老阿姨,侍女团招新以后,还真是越来越膨胀了!
“来,试试。”
吴妄大大咧咧地坐去一旁软榻。
林素轻笑眯眯地飘了过来,在吴妄耳朵上一点。
吴妄立刻向后仰倒,双目紧闭有短暂的眩晕,待眩晕感退去,他猛地吐了口气,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林素轻连忙俯身,想搀扶吴妄又不敢,只能低声问:“少爷,您没事吧?”
“没啥事,”吴妄微微一叹,满脸的生无可恋。
仙识扫过,恰好又看到了楼船各处之景。
那北野来的少女换上了家乡的服饰,皮裙短袄小蛮腰,又在人域养白了肤色,实可谓春光正好。
又见那青丘狐女多妖娆,身携诸多技艺,自有一方头牌的烟火气,更添几分醉人色彩。
还有那懵懵懂懂又有点异国情调的羽民族女子,原本的圣洁气息,如今变成了软绵绵的哀叹,总让人想去欺负欺负。
再有那水人……这个略。
一时间,吴妄悲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转身、双脚一蹬,有气无力地趴在了软榻中。
林素轻顿时懂了,在旁掩口笑个不停。
她脸蛋微红地嗔道:
“少爷……不对,要改口喊少主了呢。
少主您也是,都在人域立下这么多功勋,得了这么多赞誉,站到了绝大多数人域修士想都不敢想的位置,怎么就天天想着男女这点事。”
吴妄有气无力地嘟囔:“不想男女这点事,那我还是个年轻人吗?等我白发苍苍了再想?那不就成老不正经了?”
“也对吼。”
林素轻捏着自己下巴仔细思考着。
吴妄趴在那一阵感慨:
“繁衍乃是生灵之大需,色欲乃诸欲之首列。
只是因为人域有着成熟的礼法,去限制、规范人们的行径,维持整个人域的秩序与安定,将色之一字,藏在了洞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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