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景元十年,七月中旬。
逢乞巧节,长安不夜,灯火通明。
护城河畔,画舫此起彼伏。弦乐丝竹奢靡入耳,舞女临风起步。
花魁立在船头,怀抱琵琶,水袖飘扬。
高塔之巅,有一身着玄色斗牛长袍,头戴乌纱帽的锦衣公子,恣意而坐,一边沐浴晚间凉风,一边看那花魁迎风飞舞。
瞥见花魁轻纱之下,那曼妙身姿,婀娜多彩时,沈琮同那些个河畔伸直脖子观望的纨绔子弟一般,吹起一记口哨。
曲落舞终,花魁一脚独立于三寸金莲之上,玉足系着的银铃清晰可见。
台下一片满堂喝彩。
随着花魁退下,好几个纨绔公子争先恐后上船,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险些打闹生事。
沈琮摇头一笑。
红颜祸水哦。
倏然间,沈琮睨眼。
妖气?
他缓缓站起,取下腰间玉扇,倏然朝虚空一步跨出。
长安东南一隅,一处死胡同内,有一道金色光晕骤生。随光晕一道现形的,是从光晕内跨出的沈琮。
在他跨出的一瞬间,光晕迅疾消失。
沈琮微摇手中玉面龙骨扇,翕动鼻翼。
腐烂之气,血腥蔓延。
是吃人的妖精。
眉间冷色一闪而逝,沈琮骤然展开半叠的扇子,扇尖金光顿现,化作缕缕长丝飞向胡同尽头。
一声惨叫顿起。
沈琮朝前走去,手腕转动玉扇,玉扇散出柔和金光,照亮此处。
入目一具被啃食了一半的人尸,一只被打穿了肚皮,已经吐血气绝的癞皮狗。
“滥杀生灵者,锦衣卫不留。来世好自为之。”
沈琮说罢,便收了扇子蹲下,一手触上狗头,一手伸往虚空。
虚空金色古老阵法顿现,狗头飘出一缕气息,由沈琮指尖飞往阵法。
穿过阵法时,气息化成一只癞皮狗的模样,随着阵法一同隐入沈琮眉心。
“叮!恭喜宿主斩杀丁相二品癞皮狗精,获得随机一品丹药一枚!”
脑海冷不丁响起一抹机械音,沈琮浑不在意,起身在尸首身上留下一只被掐破的锦囊,而后拎起癞皮狗尸首扭头离开。
沈琮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他曾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小白领,某日熬夜猝死后被一个斩妖系统意外绑定,开始在各个位面代替原主斩妖修仙。
这个位面,乃是他碰到的第一个低武位面。江湖习武至上,灵修乃是传说中的存在。
沈琮在这一世,是这架空世界的天朝七皇子。
天朝开国皇帝沈云清,是他老爹。
至于天朝前朝,则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明。明末朝廷动荡,政权腐败,沈云清不忍百姓流离失所,便推翻腐朽大明,自立政权,国号为天,年号景元。
中原北有突厥匈奴虎视眈眈,南有大理占据云南,东有倭寇骚扰边疆,西有波斯罗马锁住丝绸之路。
百国共存,天下不宁。
他爹,也便是景元帝沿袭大明,奉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之理,定都北塞长安,率顾氏虎将南征北战十年,终定中原,稳住天朝朝纲。
在嫡长子被立为太子之后,夺位之争便悄然展开。
沈琮无心皇权霸业,便拜入锦衣卫暗部门下,从衙门开始斩妖修仙。
锦衣卫注,明部捉人,暗部斩妖。
暗部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榜上妖怪皆可捉。凡暗部揭榜者,三次不成,便会被视为无能无信,将废除修为逐出锦衣卫,永不录用。
混了几年,沈琮依靠自个儿的本事,终于混上了捕头之职。
现下,他要带这只癞皮狗精,去暗部都尉府备案。
亥时初。
都尉府前,两个身着玄色飞鱼长袍的锦衣卫上夜,立在门口,放开神识感知四方。
沈琮提着癞皮狗精慢悠悠上前。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锦衣卫暗中握住腰间绣春刀,立即拦住。
“斩妖使,暗部沈琮。”沈琮递上一块令牌,在他们辨认后,正准备进去。
异变突生。
“小心!”一个锦衣卫面色一变。
一道诡异而森冷的气息从沈琮背后袭来。
沈琮面色不改,将癞皮狗精尸首往前一抛:“接住了,爷要备案的。”
便摸出腰间玉扇,扭头打去。
摊开的扇面散出云雾一般的金光,瞬时笼罩那妖物。沈琮见状,一摇玉扇,云雾金光化成锁链,牢牢锁住妖物奇经八脉。
“黄鼠狼精,丁相二品,二十五年道行。”沈琮看清妖物,缓缓启唇。
这是系统赋予他的能力。只消看一眼妖魔鬼怪,便可辨认其道行和真身。
沈琮收了扇子掰开黄鼠狼精前爪,微微蹙眉。
未曾开过杀戒,却如此狂躁。
见黄鼠狼精满目悲愤地盯着那只死去的癞皮狗精,沈琮挑眉,捻指推演一番,顿时了然。
这只癞皮狗精心系黄鼠狼精,黄鼠狼精亦如是。为了快速提升修为护住黄鼠狼精,癞皮狗精动了歪心思,开杀戒吃人元气,来提升自己修为。
有情有义,却用错了路子。
“它开了杀戒,你带不走它。”沈琮打出一个响指,锁链顿收。他看着落地的黄鼠狼精,笑了一声,“走吧,爷不杀你。”
黄鼠狼精哀嚎一阵,扭头跑开。
沈琮扭头,正要离去,忽而伸手朝虚空一抓。
只听一声哀嚎,一只妖物赫然落地。
正是方才那只黄鼠狼精。
“爷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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