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天边绽放的晚霞布满了整个庭院,一时间瑰丽无限。
云湘喜悦的声音就炸在耳际:“小姐,你终于醒了!”
喉咙里有些发干,我动动唇,但喉咙里干涩的说不出话来。
碧落置了茶,端过来递与我,我微微抿一口,热度适中,便一口气喝光了,待觉得舒适了许多,我问道:“现在是何时了?”
怕只怕,耽误进宫的日子了。
“小姐,今天十五了。”
昏睡如此之久,竟错过进宫之日,不知府里有没有受到上面责怪,可又莫名的心里像松了一口气。
碧落接过空掉的茶盏,又满上递与我,我心里有些急,只摇摇头说道:“快替我请了二哥来。”
“我刚刚在外间听到你醒来,便已托了小芳去禀二爷了,这会儿怕是已经在路上了。”
见我点头示意知晓后碧落又继续问道:“小姐,可还要休息?”
“不用。”
听闻,她上前利落的将我扶起,拿了软团子塞与我身后,我这才倚着坐起来,她不放心,又仔细着替我掖了被角后方才退下。
“小姐,可要吃些粥?”云湘端着食盒进来,我才惊觉我有些饿了。
合着略含几口,外庭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却是母亲携了老祖宗过来。
我本欲起身,合着还行礼一番,但祖母只招手示意不必。
“宁儿,你可真教老祖宗担心极了!”祖母一把拉住我的手,在母亲的搀扶下缓缓坐在了床沿边,母亲虽眼里满怀关心,但也只是立在一边。
“竟是宁儿不懂事,教老祖宗跟着受苦了。”
“你是真不知这几日可是叫大家伙的都吓坏了,怎好好的就生起这一场大病来?”
闻言我微怔,正寻思着怎么找个什么由头先掩了去,只见碧落却是上前跪下说道:“老祖宗,你可要好好说说我家小姐,莫让她在使这些性子了。前几日说这一离家怕是难再回,非夜里赶着手工,说是要给老祖宗再尽些孝心,那几日起着雨,这不,晚上受点凉竟魇到了今日,可怜老祖宗和夫人这日日来烧香又拜佛的,小姐这般不爱惜自己,奴婢以后怎么都不能答应了!”
老祖母拍了拍我的手略嗔道:“我这老人家盼着就是你们一生平安,怎地还讲起这虚礼来?”说完她才看向地面,又道:“碧落这小丫头,你快起来,你家小姐再这般任性,只管报于我。”
随后仔仔细细又嘱咐了几句,老祖宗才说道:“现在年纪大了,身子骨越发不硬朗了,见你现在安然无事,我这心里也算是放心了,我也不在这里与你多叨唠,只你母亲记挂你,夜里没少流泪,我便留她在这里与你说会贴己话。”说完,两旁的丫鬟侍女扶了老祖宗起来。
“多谢老祖宗体谅。”
老祖宗走后,屋里瞬时安静了不少,云湘递了新茶来,母亲低着头看了一会我,这才缓缓坐在床边。
见她久久没说话,我这才生出悔意来,撒娇的抓着她的手说:“儿知错了,教母亲平白担心了。”
母亲捏着帕子,蘸了蘸眼角的泪珠,说道:“这是造的什么孽,这才没了淑仪,要是你再出什么事情来,我可怎么活。”
“母亲,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我半撒娇的依在母亲胳膊,母亲如同儿时那般抚着我头:“宁儿,母亲知晓你是不愿进宫,现今你这般病重,母亲禀了宫里,但愿。。。”
然,母亲的话还没说完,便见二哥一脸凝重的进来,手里携着诏书,我心里已隐隐然预料到结果,深知这原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竟也没觉得失望。
“怕是不成,你自己打开来看看。”二哥将诏书递与我,又说道,“早朝结束后,太后派人请了我去,仔细询问了你的病情后,当着大殿上的众人特赦你先休养,择日进宫,以示皇恩浩荡。”
不知怎么地,我的心竟然端的十平八稳。我拿过诏书,打开一看,确实如此,便又合了诏书递与碧落收了起来。
“母亲不必替我担忧。”
“阿梨不小了,母亲。”二哥这一眼看向母亲,似乎充满了深意。顿了顿,二哥又接着道:“放心吧。”
母亲看着我,眼里是怜悯,是不舍,抑或还有着其他,我竟看不分明。
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的?
“宫里的二位嬷嬷现还住在府里,阿梨这才醒来,稍后恐还烦请母亲替她走一遭了。”
“那我便现在去一趟吧。”洪娘上前仔细扶了母亲起来,怕是不放心,母亲又说道:“你刚醒,好好休息要紧。”
我遣了云湘送母亲至外院,方才说道:“二哥,我。。。”
二哥眉头微皱,开口打断我道:“碧落,去吩咐厨房给你家小姐做点补品。”
“是,二公子。”碧落闻言,便拂了拂礼退下了。
“二哥?”
我心知二哥这是故意支开众人,但我原想碧落也是我房中人,不必如此忌讳,是以对他这般作为有所不解。
“他已无碍。”
知他无碍,我的心中仿佛便真的再无牵挂。
“阿梨,你是否真的想的明白?”
我抬起头看向他,心中一片坦荡回答道:“是。”
二哥定定的看着我,眼神又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许久,他低叹一声:“只能是你,她。。。”
他的声音极小,我听不清,遂疑问道:“二哥你说什么?”
“你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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