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时辰了?”苏轻睡意浓浓的声音传来。
“快巳时了。”非花淡淡道。
“巳时?”苏轻皱眉咕哝,随即,床帐内传出一声惨叫,“啊!天!已经这时分了?!”巳时,放现代,就是早上九点了。苏轻猛然坐起身。
“咕咕……”非花喉间发出压抑的笑声。
“唰”一声,苏轻拉开床幔,只见面前站着笑盈盈的非花。
苏轻的脸红了红,低头去抚皱巴巴的衣服。毕竟昨晚睡的不是自个儿的床,而且屋里还有一个大男人,所以苏轻是和衣而眠的。
知道脸红,那还有救。不管这脸红是因何而来。非花含笑暗道。
“抱歉,睡晚了。”苏轻低着头咕哝道。
“没关系,话说,着急赶路的人可不是我。杨过已经交代过了,这一路上,全听灵儿的。”非花揶揄道。
“……”苏轻的脸更红了。
她当然听得出非花话中的揶揄。想她一个逃亡在外的人,虽然是主动逃亡的吧,但也不能把这逃亡生活过得像度假啊。惭愧啊,惭愧。
“饿了吧。”非花见苏轻的脸越来越红,不忍再逗她,“我让他们把洗漱用水和早餐都端进来,用过早餐后,我们早点赶路。”
“好。”苏轻点点头。
太阳升上当空,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官道上。初秋的天气,夏天的酷热依然没有完全褪尽。
“灵儿,你想好了没,我们要去哪儿呢?”非花斜靠在马车壁上,望着又在大吃特吃的苏轻,话说,她已经吃很久了。
灵儿的食量正是让人叹为观止啊,比他们三个大男人还能吃。非花将心中的讶异压下,开始讨论正事。
苏轻鼻尖上沁出薄薄的汗,对着一桌子糕点吃得津津有味。
“嗯……”苏轻停下咀嚼,开始歪头思索。
自从知道身边的人是非花后,苏轻就习惯性地停止思考和担忧,反正天塌下来,有非花替她顶着。谁让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像痴儿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呢。所以一有机会,她就让自个儿的脑袋玩罢工。
“灵儿不会没想过吧?”非花好笑道。
“当然有想过。我计划的是和一个陌生人一起逃亡啊,所以打算一直向南。可是现在换成了非哥哥,我就得重新考虑了。”苏轻嘟起唇,不满道。
“哦?!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了,我正在考虑,是按原计划继续向南呢,还是是去你的大本营仙魔洞避避。”苏轻皱眉思索。
她现在可是有四个月身孕的人了,肚子已经有点显形了,她可不想挺着一个大肚子流浪江湖,还是找一个稳妥的地方安置下来比较好。
只是,她现在担心的是,如果她去那里的话,会不会给那里的人带来麻烦。他已经把非花拉下水了,如果再把他身边人也拉下水,那她亏欠非花的,恐怕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灵儿真是和我心有灵犀一点通。”非花高兴地坐起身。
他刚才还在想怎么说服苏轻和她一起去仙魔洞呢。没想到苏轻竟然自个儿提了。
“可是……”苏轻为难地望着非花。
非花何其聪明,见苏轻那表情,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你放心,灵儿,我既然向你保证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非花微笑着向苏轻保证。
“……”苏轻依然犹豫地望着非花。
“这样吧,你先去那儿看看,如果觉得不妥,再离开也不迟。”
“好……吧。”苏轻终于犹豫着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夜,万俟府。
梅园的屋顶上,万俟宁和冰或每人拎着一坛酒,万俟宁正向口中汩汩倒着酒。身边还摆着好几个或空或装满酒的坛子。
酒香随风飘散,飘到万俟家的侍卫鼻中。众人都是微微皱眉,少爷……第一次这么喝酒。
已经整整两天了,万俟宁一直顺着崖底的那条深涧寻找,却一无所获。龙虎园的众人都不愿意离开,都要一直寻找下去。
只是,从那么高的山崖上跌下,生还的可能很小……很小。每个人都清楚,却不愿意相信。
为什么不醉?为什么心痛还是这么清晰?他想醉,他想看到灵儿的脸。万俟宁在心中痛苦地呐喊。
冰或皱皱眉,夺下万俟宁手中的酒坛。
“宁兄,你不是已经不记得灵儿了吗?为什么还如此伤心?”
“是啊,我已经不记得她了。她一定是生我的气,所以就永远离开我了。”万俟宁苦笑一声,夺过酒坛,继续灌酒。
醉吧,醉了,也许就能看到灵儿笑盈盈的脸了。
“宁兄,灵儿一定不希望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的。”冰或皱眉,万俟宁这个样子,让他分不清他是否依然不记得苏轻。
“那她希望我什么样子?”万俟宁停下灌酒,转头望向冰或,笑容苦涩。
“她希望你能记起她,能为她报仇,希望你过得开心……”冰或淡淡道,嘴角挂着似苦涩又似哀伤的笑。
“哦……”万俟宁将酒坛子扔到一边,仰躺下去。
是啊,灵儿一定是这么希望的。他不能一再让她失望。
“宁兄,灵儿最近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冰或望着星空,像是随意般问道。
“她说,如果她发生什么……不测,”万俟宁的喉头哽了一下,眼眶灼热如火烧,“让我放她身边的那些人自由。”
“哦。”冰或淡淡应了一声。
“她还说,如果两个人相爱,什么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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