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允央忽然站起身来,在帐篷里来回地走着。看得出来,她也是心意难平,毕竟赵扶楚是她仇恨过多年的人,如果这个人不是真正的仇人,那么她这么多年来的积怨又算什么?
升恒看着允央一个人难受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他想去安慰,又不知从何开口,只能手足无措地说:“你若是心情不好,我们就改天再说,你要想哭就大胆哭出来,要不我看着心里也不好受。”
允央毕竟经历过了许多风雨,不再是之前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这会,她强忍住内心的波动,极力用平静地口吻道:“这件事现在看起来已不是我的私怨了,只怕后面有更可怕的阴谋。”
升恒此时有些紧张了,他紧盯着允央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妨明言。”
“我记得我与皇上初相识的时候,有一次意外地进入了一个黑客栈,那里正在进行着一个交易,大约也是与人口贩卖有关的,后来因为我们的到来,这桩交易泡了汤,可是当时抓到的人也是想尽一切办法要自杀,与刚才将军过来禀报的情况如出一辙。因为客栈的人自杀时,我也在现场,所以印象十分深刻,您可能真的冤枉了看管假大齐军官的将领了,这些人自杀的动作都十分迅速,根本不容得人反应。”允央回想起多年前的场景还是有些不寒而栗。
升恒深锁着双眉,没有说话。
“之后,皇上就开始彻查此事,最后得到的结果就是贩卖人口一事由来以久,可是线索却到了关键地方就断了,总是查不出个结果。而那个时候,赵扶楚根本就没有驻守北疆。”允央一边说着,一边在帐篷里走走停停,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可是,就算之前的事情与赵扶楚无关,那他到了北疆之后呢?谁能保证他不利欲熏心开始参与此事?”升恒反问道。
“若说利欲熏心,我却不能认同。皇上一向厚待皇后,隆康宫中几乎是黄金为墙,珠宝玉石在那里犹如尘土般小稀松平常。皇后又只有赵扶楚一个孩子,这样的皇嫡子又怎会稀罕钱呢?”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皇宫里出的几件大事,最后全都明确地指向了赵扶楚就是幕后真凶,可是真到了要查证治罪时候,却又找不出什么能一锤定音的有力证据。因而,最后的结果就是不了了之。当然这里的事件不包括赵扶楚为了给皇后报仇,而屠杀了三个城镇百姓一事。那件事,是至始至终都是他一人所为,而且他也供认不讳。”
“正因为有了之前的事和这件事的对比,就可以发现,赵扶楚的性格非常冲动,他做少有规划,不懂得隐藏,根本与之前的那几件事的风格不是一路。而这次关于假大齐军官来领人的事,种种迹象又把怀疑引到了赵扶楚的身上,因为他有云州将军印,而且他与崔琦的关系不好,所以大家更可以怀疑此事是他在陷害崔琦。”
升恒听到这里,插话道:“这其中有几个点,我不明白。赵扶楚与崔琦的关系不好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就是你在看将军令里已经明确说了印是真的,而印就在赵扶楚手里,这个怎么解释?”
允央缓了一口气道:“赵扶楚与崔琦的关系不好,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一切还是因赵扶楚的怪癖引起的。他为人十分暴虐,平时只有一种爱好就是拿鞭子抽人,所以他居住的地方养了许多这样的鞭奴,很多鞭奴受不了赵扶楚的折磨都很快死去了,但有一些耐力却很好,就伤痕累累也能顽强地活下来,这样的人,赵扶楚就很喜欢并他们取了个名字叫金刚子。”
“崔琦初到云州之时,因为他的才名远播,赵持楚对他还十分尊敬,经常请他到家里来作客。有一次,赵扶楚请崔琦到家里喝酒,兴头之上就把他手下的一个金刚子叫了进来,与崔琦同桌饮酒。据说,这个金刚子因为受尽折磨,长相已是十分狰狞恐怖,令崔琦十分不快,于是席上他便拂袖而去。从此两人更开始交恶了。”
升恒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按说,他自己的怪癖自己藏着掖着就行了,他还非要明目张胆地拿给别人看,引得人厌烦了,他还不高兴。可见此人实在是个有勇无谋之人。”
允央点了下头道:“确实如此,正是因为这个我才开始怀疑。以赵扶楚这个性格如何能作出这样旷日以久又需多方谋划贩卖人口的事来?再者,谁这么需要人,要在这些年不断地买入青壮年的劳力呢?”
升恒此时也有点糊涂了:“是啊,若是买些家奴也就罢了,可是这些年,年年买,难不成要是修长城吗?要不再有钱的有家也不用不着这么多人呀?”
允央迟疑了一下道:“这么看来,这天底下只有一种人能做出这个事,那就是隐遁派。”
“你是说那个中原的江湖帮会?他们有这大的能力吗?再说,几年前,我哥哥已经在荒漠上大败了他们,他们已经不成气候了。”升恒不以为然地说。
“可是你们并没有抓到他们的首领不是吗?”允央显得一点都不轻松:“不怪你们抓不到他。这个隐遁派的首领从没有人见过他,也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直到隐遁派全军覆没,他都没有露出一点踪迹。”
“所以,他可能早就死了呢?再说,他们帮派都没有了,他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升恒还是觉得允央把这个江湖组织说的神乎其神。
“正因为如此,他才要不断的买青壮年来扩充实力,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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