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好像什么都没有查觉,低着头,专心地端着药吹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不用多礼了,程爱卿退下吧。”
程可信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这么轻易就能离开?
但也许上天就是这么偏爱自己呢?
这么想着,程可信慢慢地往后退着,退出门外,刚想松一口气。几十把钢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程可信大惊失色:“你……你们这是……”
赵元此时冷了神色,把药碗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情绪有些复杂的说:“朕让宫女扮作孙美人呆在里间,本是想着利用这个局引出其他刺客,却没有想到捕获的猎物居然是你——当朝一品,朕的左膀右臂!”
“所以昨夜发生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了,刺客能准确地知道朕的行踪,而且还在侍卫换防的时候准确出现,行刺孙美人不成之后,马上就自尽,不留下一点线索,目的就是保护天天在朕左右出现的程大人!”
程可信此时已经明白,面对赵元这么精明的人,上天什么样的偏爱都无济于事了。
可是他还是不甘心地说:“皇上,臣是这么做,正是因为臣记得自己的职责,不能眼睁睁地看您沉湎于美色,而荒废了国事!”
赵元冷笑着:“好一个为臣的职责,为臣的职责就是提刀前来行刺?不经朕的同意是取朕身边人的性命?”
程可信知道事以至此,他再抵赖已没有意义,现在最重要的是他怎么向赵元解释自己的动机。
如果他不作辩解,那么就可以做各种各样的解读,可以肯定都会对他十分不利,如果他一口咬定,是为了国家社稷,无论最后赵元怎么处理他,他的家人受到的伤害就小,很有可能不会被此事波及。
在当前这种境地中,他死咬住是为了大齐社稷着想,肯定已是最好的选择。
赵元当然明白这是程可信的脱罪之辞,可是他得知允央归来后,立即放在国事亲自北疆接她也是事实,若是程可信一口咬住这一点,虽然不会改变程可信必死的事实,但是却会对允央进入汉阳宫带来不小的麻烦。
“事以至此,你何必再做无用的狡辩呢?”赵元缓缓开了口:“你若是想保家眷,朕可以给你透个话,你这些年鞍前马后为大齐所估的一切,朕都没有忘记。纵然你当着朕的面要杀朕的女人,朕依然不会为难你的家人,因为你曾为朕牺牲过一个儿子,这一点没有人能取代。”
一提到独子,程可信情绪就完全崩溃了。他被缚住双手跪下在地上禁不住号啕大哭起来。他自己也知道,正是因为儿子的过早离世,让他觉得未来已然无望,所以才会放任自己的行为。如果儿子还活着,他可能不会被皇后美色吸引,也就不会做出甘心被她利有的蠢事。
赵元看着鬓发已经挂霜的程可信,在自己面前泪流满面,心里忽然涌起了一丝愧疚。
当年,他与程可信都还是青青少年之时,两人曾一同骑着马驰骋在大齐北疆的草原之上。那时的他们指点江山,雄心万丈,一起喝酒,一块喝醉……如今看来,程可信跟了自己一辈子,荣花富贵享遍,却最终还是过得不痛快,甚至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
这都是他自己的错吗?赵元不能给自己肯定的答案。
“行了,把他带下去吧!”赵元感到异常失落。
在两个侍卫把程可信架起来往外拖时,赵元又皱着眉头开了口:“不对程可信用刑……只要将他囚禁就可。”
侍卫们听罢一愣,要知道这可是刺客呀,还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行凶,皇上还要对他客气?
虽然他们满心疑问,可是还是把手下的动作放缓了一些,尽量不让程可信受伤。
赵元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怅然了片刻。
这里,从里屋勘察的侍卫走出来禀道:“回皇上,里屋的宫女,已经气绝身亡,是被人用内力震伤内脏而死。”
赵元点了下头:“厚葬了吧。给他家里人多些抚恤银子。”
侍卫领旨后退了下去。
赵元此时迈开大步,往允央所在房间走去。
一进门,太医就欣喜地过来汇报:“回皇上,孙美人的脉像平稳,已然安全了。刚才清醒了一会,喝下了半碗粥又喝了汤药。身体情况比预料中恢复得要快一些。”
听到这个消息,赵元阴云密布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阳光:“若真如你所言,回京之后,朕定要重重赏你!”
说完这些,他便一刻都不能停地往允央身边赶来。
握住她的手后,果然感觉到了从她手心里不似昨夜那般冰凉,已经变得温暖又柔软。
赵元一时觉得胸口闷得难受,把允央的手轻轻拽过来放在面颊上摩挲着,声音低哑地说:“无论如何朕都不会让你再离开,朕就算倾尽所有也要保护你的平安,今生今世都不会再与你分离。”
皇上的这个样子,太医与宫女都没有见过。在他们心里,皇上从来都是不怒自威,冷静果敢。今天这样的皇上,像一个普能的男人,守护着自己心爱的人,带着惴惴不安的担忧,带着百转千回的深情,喃喃地诉说着自己的不舍。
看来这位孙美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受到宠信,而是皇上真正在乎的人。
太医与宫女的这个反应并没奇怪,因为在这此离京之前,赵元就已经想好让允央以新人的身份入宫,所以这次身边带的人都是在允央失踪后才选入宫的。从侍卫到太医,再到宫女,从没有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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