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雪离开后,允央松了一口气,暗暗思忖着,这个汉阳宫里最任性最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公主,也终于有了长大的样子。
看来,自己年纪真的大了。
晚上赵元回来的时候,允央把郢雪今天来所说的话学给了赵元。看得出来,赵元是打心底里感到高兴,不但晚膳多用了一些,就是夜时睡得都比平时更熟更沉了。
允央看着赵元睡梦中的脸,不知为何心里百感交集,好像这样的日子太不真实了,是因为幸福而变得不真实起来。
本来她想和赵元多说一会话,可是赵元实在是太忙了,用过早膳后就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允央想留赵元一会,可是总归没有说出口,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有宫门口,允央怅然若失。她由宫女陪着慢吞吞地往回走,正巧遇上刘福全带着好几个小太监端着镏金的托盘不知要去哪里。
允央没有问,只是好奇地停了下来,多看了两眼。
刘福全见状,马上让小太监们停了下来,他专门走到允央跟前回道:“回贞妃娘娘,老奴正带着这些人去库房挑选一些今年新贡的新鲜玩意出来,皇上有旨,快到年底了,少不了有皇族子弟以及各国使节进京朝贡,备下一些玩意儿在手头,打赏时拿着放便。”
允央点了点头:“还是皇上考虑得周道。”
接着她忽然想了起什么,多问了一句:“那若是驻守北疆不能回来的皇子呢,比如睿亲王,皇上吩咐怎样赏赐了吗?”
刘福全脸色微微一变,有些惋惜,又有些心疼地说:“回娘娘,老奴心里也是为这件事情难过呢。按说睿亲王在那苦寒之地呆了一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本要重重赏赐的。可是不等皇上拟诏书,睿亲王就先呈了奏折,自请不赏。”
允央颇为诧异:“这是为何?睿亲王在北疆驻守的防线都是牢不可破,经受了敌国的多次侵扰,这多不容易呀,为何要自请不赏?难道皇上对睿亲王有所不满吗?”
刘福全摇了摇头:“哪有这样的事,皇上也在心疼睿亲王,所以睿亲王的折子就被批了不准。可是谁成想睿亲王又上了一道折子说,如果要赏请只赏给他手下的官兵,他自己还要请罚。”
允央拢住了眉心道:“这……难道是因为霓川?”
刘福全有些难过地点了下头:“睿亲王实是太顾着大局了,总是委屈自己,从小就这样。”
允央心里顿时也觉得沉落落的,她知道说道底,这件事情她也有一定的责任。
刘福全见允央的脸色有些难看,想着她怀有身孕,月份已大,所以也不敢再多劳累了她。就马上对旁边的宫女道:“游廊之上风大,你们快点把贞妃娘娘送回去,回去给娘娘送一些热羹过去,切要当心着凉。”
宫女们应了,搀扶着允央往内殿走,允央心里已经翻江倒海,可是一些事情又实在不能表达,于是就看似平静地随着宫女离开了。
回到内殿,换了衣服,允央让人去内府局取了一本近三年内,大齐皇室与外族联姻的册子回来。
她拿到册子一边翻看,一边止不住地掉眼泪。
原来,大齐皇室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正,有一条铁律就是越是高贵的族系,与外族通婚十年不得超过三桩,否则就要重罚以示皇家尊严。
原本这个规定皇上并不在意,可是朝中总有一些谏官揪住不放,所以皇上为了此事常常头痛。
在这几年中,郢雪与契丹可汗成为婚,算是与外族通婚的一桩。赵元从北疆迎回了允央,虽然允央对外声称是汉女,但是流落在外,在严格的皇家管理上就算是外族。
另外一桩就是醇亲王扶楚。
母亲意外死亡,父亲对他日益疏远的扶楚,这几年被半软禁在北疆的一座小城里。连番打击之下,扶楚的神智已然是有时清醒有时糊涂,糊涂起来谁也不认得,也不知自己是谁。
后来,为了照顾他,看管他的官员在当时招募了几个少女来陪伴他。他对别人也就罢了,保是对一个叫玫影的异族少女极为依恋,只要玫影在,他的神智就要好很多,玫影不在,他便又恢复到以前癫狂暴躁的样子。
这事被报到了赵元那里,赵元虽然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恨铁不成钢,可是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赵元却是最痛心的一个。所以为了扶楚的身体着想,便下旨让他娶了玫影。有了玫影的日夜相伴,扶楚的神智已经清明不少,平时看起来已和常人无异了。
这么算起来,这便是皇室与外族通婚的第三桩。
那么第四桩就是扶越与霓川的婚事了。虽然霓川是归海家的郡主,但是她在被找回之前的身份是部落首领的遗孀,身份也铁定是外族。
所以扶越自请责罚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婚事就是不被认可的第四桩,以此来分担赵元的压力。
因为说起来,这几桩婚事,扶楚,扶越,郢雪都是正式的婚约,而允央进入汉阳宫则只算是赵元纳妾。如果赵元想堵住谏官的嘴,那么他大可说,允央是侍妾不算正式妻子,对于皇室的影响不大。可是这么一说,就会被记录在册,允央孩子出生之后,如果有人想要为难这个孩子,就能把赵元的话摆出来从而降低这个孩子在皇族里的地位。
赵元当然不会这么做,可是谏官又怎肯善罢甘休。于是扶越便挺身而出,自请受罚。
刘福全说皇上为此事头痛,允央当然明白他的苦衷,就像自己现在这样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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