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的御驾亲征时间安排的非常紧急,没有时间一一和后宫妃嫔别,赵元就去了趟隆康宫和皇后见了一面,而重鸾宫与矜新宫则是由刘福全前去通知的。
允央得了皇上的圣旨,就一心一意地呆在淇奥宫中画画,皇后,辰妃与敏妃应该也知道了消息,所以也没有人到这里来打扰她。
这几天倒成了允央进入汉阳宫以来最为惬意的日子。
这一天夜深人静,允央立在画案前面白描着御花园中的一株玉兰树,可是描了几遍还是不满意,不由得烦燥起来。
饮绿一直立在旁边伺候着,见娘娘双眉微蹙,薄薄的樱唇倔强地抿在一起,手中落笔越来越快,于是叹了一口气,上前轻轻说:“娘娘,夜深了,您画了一天也乏了,不如早些就寝,养好精神明天再画。”
意识到自己陷入隐隐的焦灼,允央慢慢放下手中的笔,双手撑着书案看着自己画了一天的玉兰树,不禁哑然失笑:“你说本宫这是怎么了,怔怔地画了一天,却连一枝满意的兰花都没画出来,真的是手生的很。”
饮绿低头笑了一下说:“娘娘不是手生,是心里生了好些事情,静不下来。”
允央看了她一眼,想要反驳却终是什么也没说,旋即无奈地笑了笑。饮绿拿着香箸和香盒往疏萤照晚里面走,一边说:“娘娘歇着吧,奴婢给您新添些莲头香。”
允央摇了摇头:“一点也不困,睡不着。”
饮绿一愣,放下手中的香器,回身服侍允央在美人榻上坐好,关切地说:“夜深了,晚膳也用过许久,不如奴婢给您端一碗五米瓜仁茯苓粥和一些糟小菜来。苏州府元日时贡的冬笋糟茭白,淡糟香螺片上次您尝过后,不是觉得很好吗?不如……”
她还没说完,允央就摆了摆手:“不必了,本宫现在也没有胃口。不如去端一杯青梅樱桃露茶来。”
饮绿点头退了出去。
允央随手翻开黄历,见后天是十五,正是上香的好日子,便决定当日要早早出宫,前去崇善寺拜佛祈福。
合上黄历,允央托腮望着天空中一轮皓月,自言自语道:“不知皇上行军到了何处?是否与我共这一轮明月呢?”
此时,明月之下,苍山半腰,大军营中,元帅帐里,赵元指着地图正与众将商议。
赵元对外号称带了三十万大军御驾亲征,直奔白城与睿王作为先遣部队的十万大军会合,以四十万的雄师,剑指益国,卫国和韩国三大柱国。
他早早放出话去,若是三国早日归降臣服,便可免战火,否则待齐国大军赶到定要扫平西南。
赵元原本以为这三国平时互有纷争,就算是一同发兵也会各自为政,难以同心协力。没想到,如今大敌当前,这三国反而放弃前嫌,精诚团结,一致对齐。
这倒让赵元感到有些棘手,因为若是全面进攻,自己兵力不够,若是逐个击破,又恐旁边的邻国伸来援手,自己腹背受敌。
况且此次平南第一仗颇为关键,不但能提升本国的士气,更能打击三大柱国的信心,甚至使他们的联盟土崩瓦解。
正当赵元和随军的文武官员商议军情之时,被临时调往前线的崔琪走进帅帐中。他在这次行军途中,所司职务是御有执笔,负责赵元对外圣旨、军令的草拟和公示。
他此时进帐,是因为三大柱国得知齐国已经发兵,就连夜发布了一篇檄文,文中言辞犀利,声讨齐国。
崔琪见皇上正与百官议事,便没有多言,只是静静立在大帐一角。待百官散去之后,他才将檄文一事告诉了赵元。
赵元听罢哑然一笑:“这三个柱国真是书呆子气重,大军都要压境了,还有心情弄这些笔头功夫,难道区区一篇文章就能影响到我大齐的军心吗?”
崔琪听罢,却也没随声附和。他只是神色凝重地低下头说:“皇上,这三大柱国用心歹毒,您不要掉以轻心,切莫气坏了龙体。”
赵元看了他一眼,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崔琪双手将这篇檄文呈给了赵元。赵元接过来一看,这篇文章的大致意思是:不是我们三大柱国不臣服于中原,而是不臣服于齐国!因为齐国根本不是中原正统。
为什么这么说,首先,宋国是中原正统,这是柱国世家承认的事实。齐国虽然灭了宋国,却没有得到宋国皇族的正式承认,也没有昭告天下说明齐国对于周朝天子所建仪制的传承。
如果没有这个礼仪之本,齐国无论如何强大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齐国那个没有得到承认的玉玺,都不知是从哪个路边的杂货铺里买来的,这样的齐国有什么资格要我们臣服。我们在只承认虽已灭亡,但是有玉玺传承的宋国是中原宗主国。
第二,齐国第一任武德皇帝虽然是封疆大吏,但其来路不明,本不姓赵,是认了一个太监作了干爹才得到了尊贵的赵姓。其本人饕餮放横,伤化虐民,跋扈凶忒,荒淫无度,后宫佳丽三千亦不满足,还要常去勾栏教坊,灯红酒绿之所,最后患花柳病全身溃烂而死。
第三,齐国现任庄端皇帝行为就更为不堪。他不知是从哪个深山老林中钻出的红发悬鼻猴子,还是一个不知生父为谁的私生子。曾作为跳梁小丑,谄媚于宋国宫廷,被赶出来后,一路乞讨,流落到边疆,靠阿谀谄媚,欺上瞒下,滥杀无辜,才骗取了武德皇帝的信任,得到了赵姓,算是勉强成了人。
但此人豺狼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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