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黎明,只是这个清晨,阴云压顶,天空如同一块遭沁蚀而呈灰黄色的陈玉悬在头上,
朝阳躲在云层之后只剩一道光斑隐隐横在天边。四周薄烟缭绕,远树昏花,剩水残山,气氛压抑。
披星戴月地赶了一个晚上,赵元率大军终于来到了固泽城下,安营扎寨后,听孙楚山禀报完侦察情况,又安排好了手头上的几件事,大帐中安静了下来。赵元用手抵着额头,坐在条案前打了个盹,没睡多一会。帐外有士兵跑动的声音,探马进来禀报:“陛下,固泽城领将刘皓带领三大柱国的联军在城外摆下了赤焰八方战车阵,正在营前叫阵。”
赵元听罢,冷冷一笑:“他倒是心急。”
这时各营将领陆续来到帅帐中,赵元道:“敌军已在营前叫阵,哪位将军前去迎战?”
壮武将军孙奋出列抱拳道:“陛下,臣愿前去迎战!”
宣威将军方台炎也出列道:“陛下,臣愿前去迎战!”
赵元见状说:“壮武将军前去迎战,宣威将军压阵。切记,刘皓既然敢来叫阵必有十全准备,你等定要小心行事!”
两人领命出了大帐。
在固泽城外的空旷场地上,一字排开了百余辆双轮战车,每辆车上配两匹高头大马,三名士兵,皆身披铁甲,车上罩有巨大的灰色帐幔。战车边上站有两千人的步兵方队,在战车之后是约一千骑兵一字排开。
孙奋与方台炎率三万骑兵出营,列队于战车阵前,孙奋仔细打量,见此阵并无玄妙之处,战车行动缓慢,转向与后退皆不如骑兵动作轻灵,在中原早已被淘汰。再加上之前见的淮阳蛇尾刀阵,孙奋心道,多是虚张声势的东西,怕他作甚。
于是他一声令下,率两万骑兵,分开左右两路,攻击战车旁的步兵方阵,想以此为突破口,利用骑兵的冲击力与速度,一举击溃此阵。
方台炎观察完敌阵,本想与孙奋商量一下应战策略,还没开口,孙奋已经率队冲了出去。没有办法,方台炎只得命剩下的士兵摆开架势,备好弓驽,为孙奋擂鼓助威。
那刘皓骑马站在阵中,见齐军冲了过来,便高举赤红色战旗,左右挥舞,战车阵马上变队。原本在中间的战车,此时呈新月形摆到外侧,本在外的步兵隐身退到战车之后。
战车上的三名士兵,一名驾马,一名从车厢侧面取出长一丈八的锋利长戟,戟尖朝外摆好,另一名则举起一个黑中带棕的铁皮包重木护盾,立在车前,护好车上之人。
孙奋率骑兵冲了过来,突然遇到卫军变阵,知道不好,急令众人减速,但为时已晚,冲在最前方的骑兵已刹不住,连人带马冲到长戟之上,一时血溅四方,人仰马翻,哀号遍野。
由于战车摆成新月形,迎击面积大,骑兵越往前伤亡越重,孙奋想再寻薄弱地点攻入,便先命士兵后退。
可卫军怎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战车里的长戟刚占得便宜,战车后的步兵便从里面猫着腰钻了出来,手舞钢刀,左挥右切,专攻砍马腿。
虽然南方诸国冶炼技术不及齐国,但砍这肉肉的马腿还是绰绰有余。顷刻间齐国战马倒下一片,马上的骑兵失控掉了下来,刚一落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在下面等候的卫军乱刀斩杀。
方台炎在远处见齐军受挫,急令士兵发身钻天驽,保护骑兵撤退。钻天驽弓身巨大,需三个士兵脚踩手勒才能撑开,一次可发射三支驽,射程达三百步,冲击力极强。
卫军见齐军钻天驽射来,阵法并未慌乱,呈新月形的战车迅速靠拢,车上持盾之人向前,其余士兵皆快速藏身于盾后。
钻天驽射来,盾与战车呈六十度角摆放,减缓了冲击力,因而虽然中驽却没有让盾后的士兵伤亡。
方台炎见钻天驽都没起多大效果,一时心中大惊:“刘皓这托塔天王的名号并不白给。”但他还是下令让士兵继续发驽,一刻也不能停。
在齐军的钻天驽攻势下,卫军虽少有伤亡,但锐气已被压制,给孙奋的撤退争取了时间。孙奋见此情景,令众士兵先撤,自己断后,快马加鞭逃回了大齐军营。回营后一盘整,二万骑兵只剩五千。
大帐之中,孙奋与方台炎跪在下面,周围鸦雀无声,他们背上冷汗森森而下,首战即败,他们在等待皇上的责罚。
难怪他们两人如此提心吊胆,这次齐军出征平南未尝败绩,正值势气高涨之时,这次的失利对军心影响一时难以估计。
赵元看着二人,缓缓道:“你等此次见识了这战车阵,可有破敌之法?”
孙奋拱手道:“陛下,臣以为此阵威力在于能有效化解骑兵正前方和冲击,但由于战车队呈新月型,东西后侧翼侧是它的软肋。”
“若再给臣一次机会,臣定将先派兵从前方攻击,以迷惑敌人,再用主力攻击后侧翼,定能一举获胜。”
沉吟了一下,赵元的目光投向了方台炎:“方将军与孙将军看法是否一样?”
方台炎犹豫一下道:“臣一时没有想好破敌之策,但听了孙将军刚才的说法,觉得颇有道理。”
“各位爱卿,可还有破敌之法?”赵元问帐中所站立大臣。
大家都低头,默不作声,连扶越脸上的表情都有一丝茫然。
“壮武将军、宣威将军再去迎战,此次若败,军法处置!”赵元斩钉截铁地说。
孙奋与方台炎起身出帐。在帐外点兵出营时,两人都十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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