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端来了盏桂花蜂浆乳茶,又配上了五小碟的果子蜜饯。伴着乳茶芳香氤氲的水气和蜜饯甜蜜甘润的味道,敏妃倚在美人塌上渐渐睡去。
睡了还没一会,就听殿外,脚步声杂乱起来,敏妃本就觉轻,登时便醒了过来。她愠怒地睁开眼睛对宫女说:“快去瞧瞧,是哪个不想活的在矜新宫这般放肆!”
宫女吓得头一低,赶紧退了出去。很快就见包莱神色慌张地跑进来。进来后,他看看四下没有旁人才低声说:“娘娘,出事了!王充北死了!”
敏妃一惊,立刻坐了起来问:“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包莱的脑门上都是细密的汗珠,不知是奔跑回来累的,还是吓得。他喘了口气说:“娘娘,小奴去了悬榔府,给了里面管事的人一些好处,就顺利地找到了王充北的牢房。”
“当时看她是面冲里躺着,像是睡着了,狱卒叫了半天他都不应声。狱卒打开门去看,才发现她已经七窍流血而死。”
“小奴马上稳住了狱卒,让他不要声张,这就赶紧跑回来给您报信。”
敏妃听罢,额头上也冒了汗,她声音有些发抖地说:“王充北是朝廷钦犯,是皇上亲自要提审的,怎么会忽然自尽死了?他最后送出的就是这封绝笔信,若是你不去拿,敛贵妃就是最大的被怀疑对象,可是现在封信在咱们这里。这回便是咱们摊上事了!”
忽然,她口气一变:“你说,这会不会是宋允央的诡计?她和王充北串通好了,两个唱了一出双簧给本宫看。让本宫以为能抓住她的把柄,所以故意让随纨把书信藏在袖口里,你一吓她时,就把信滑了出来,让你送到矜新宫,栽赃本宫!”
包莱想了想说:“娘娘分析的头头是道,很有这种可能!”
“那还了得?这个烫手的火炭,你这个没脑子的蠢货竟然给捧了回来!若是再给本宫惹了事,本宫便让你和那南浦一个下场!”敏妃心里惊慌起来。她一惊慌脸便扭曲了,开始厉声地谩骂。
包莱脸色苍白,但还是极力镇定地说:“娘娘息怒,这封信虽然在我们这里,可是并没有旁人知道,再怎么怀疑比不会怀疑到矜新宫来。”
敏妃骂了一通,心里好受了些,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她看着包莱道:“去把贵喜找来,他刚才念了信,本宫要嘱咐他几句,出去不要乱说话。”
过了一会,包莱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比刚才更为苍白:“娘娘,喜贵也死在厢房里了。应是正在更衣时突然发作,衣服都没换好便倒在了床边,也是七窍流血。”
包莱说完这话面如死灰,以为一下子死了两个人,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活不了了。只等着敏妃下令,如何折磨自己。
在如死寂般漫长的几分钟里,包莱觉得自己已经在黄泉路上走了十几步了。
可是令他意外的事,敏妃忽然笑了起来,她的声音本就甜美,此时一笑更如银铃一般。
包莱愣住了,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不这么早就奔赴阴曹地府了。
“看来,此事与宋允央无关,很可能是王充北一个人的阴谋。”敏妃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端起桂花蜂浆乳茶抿了一口说。
“王充北死了,贵喜死了,因为他们都看过这封绝笔信。宋允央,随纨和你都没事,是因为你们都没打开这个信封。”
“看来信封里装着的这张白绢有毒,而这毒又很奇特,可以在一两个时辰后才毒发身亡。也许这是王充北留给自己最后的一条路,可巧宋允央去看她,她便顺势将这封信取了出来。”
“一则自己可以不受怀疑地自尽,更一方面则可以杀死破坏她计划的人——宋允央。只可惜她机关算尽,却没想到你会横空来一手将信弄了过来,救了宋允央一命。”
包莱听着敏妃的口气,本来已经放下心,这会子又提了起来。他哆哆嗦嗦地说:“小奴该死!还请娘娘看在小奴一向忠心耿耿的份上,留下小奴的狗命。”
“他日小奴一定加倍报答娘娘的大恩大德……”
“诶,你想到哪里去了!”敏妃笑着说,“本宫怎会要你的命?刚才的话都是闹着玩的,岂可当真呢?你别多心了,你办事这般爽快麻利,本宫手头正缺这样的人。”
“把心放在肚子里,只要你忠心为本宫办事,本宫定不会亏待于你,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快把那哭丧脸收起来,回去吧!”
包莱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怔怔地看着敏妃,若不是敏妃拿起手边的一个沾着糖霜的杏脯砸了一下他的头,他还傻跪在那里。
包莱走后,敏妃心情不知为何忽然好到不行,她拿起一个盐浸海棠果放进嘴里,轻轻地笑了起来。
“要不说,机会总在不经意间出现呢。本来此次太傅参与叛变之事对我就极为不利。”敏妃心里想:“后来竟然有谣言说,因我与太傅行走过密,来往热络,太傅派人专门找人保护了矜新宫,从而使我不受加害。”
“这真是一派胡言,当日叛军占领汉阳宫时,矜新宫一样被里里外外看管起来,哪有照顾保护一说。也不知这个传言是哪个怀心眼地家伙想出来害我的。”
“这是皇上还没回朝,若是回来了,听说了此事,少不了要把太傅提过来审问。虽然本宫从未参与过太傅谋反的事,但是当日附马升迁一事,本宫确实求助过他。”
“如果太傅见到皇上,将蹴鞠比赛之事说了出来,将会给矜新宫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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