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土匪强盗,已经遇到啦!”允央有些嗔怪地看了赵元一眼,就把自己在车里被一支带有兵器的马队围住,后来他们又快速离开的事告诉了赵元。
最后又加了一句:“万一那伙贼人返回来了怎么办?我只能弃车而逃了。”
赵元听完,暗自思忖:“自己在打算将允央驱逐出宫的时候,就已准备好去找她。所以吩咐侍卫将她送到城外大道上。”
“不过城外人烟稀少,就算她在车里也怕会有意外。于是就再次派了一支御林军的精锐出城护送,但是特别嘱咐了不能惊扰了允央。”
“大概是因为如此,御林军发现了允央的车,却没惊动她。迅速离开是因为他们要到封闭前面的路口,不让其它车马再经过这里。”
“可是允央却将御林军当成有响马贼。”
赵元心里明白了原委,却没说破,只是嘴角浮出个淡淡地笑意。
允央看见了,心里好气:“我都这么倒霉了,你还笑!”
于是她也问了一句:“倒是你好奇怪,在深山密林中,漆黑一团,我都不知自己置身何处。你是如何找到我的,难道你有火眼金睛不成?”
赵元安静地看着她,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不知置身何处很正常,我找你却不难。因为多年前,我也在半夜被驱逐出城。走的就是这条路。”
允央听了他的话,心里咯噔一下,不知该不该接。最后,她鼓起了勇气说:“将军当年可是被宋国皇宫所驱逐?”
“是的。”赵元语气非常平静。“我被人陷害,本要问斩,我母亲揽过了全部罪责,最终自尽在皇宫里,而我则被驱逐出城。”
虽然之前有过猜测,但是真的从赵元口中印证了这件事,允央还是有些失望,她多希望这只是谣传。
“不知是谁……这样对待将军?”
“是敛兮公主,就是宋显帝的妹妹。我不知她为什么这么做,可能是因为讨厌我吧。”赵元说完这句,落寞地低了一下头。
就在这一瞬间,允央看到了他眉间的脆弱。
“所以,你……你就在攻破洛阳的时候亲手杀了宋显帝夫妇和敛兮公主,是吗?”问完这一句,允央就后悔了,如果他说是,那自己该怎么办?
“恰恰相反。我当年之所以拼尽全力,成为第一个攻入皇城的齐国将军,就是为了保护宋显帝一家。就算不能保住他们的荣华富贵,起码可以让他们性命无虞。”
“这也是我母亲临终时的意思,她要求我必须厚待宋家人。因为当年,在我们母子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宋家人收留了我们。”
赵元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朗朗。况且以他现在的身份,根本没必要隐瞒什么。
“不过,等我在寝宫里找到宋显帝夫妻的时候,他们已然双双服毒自尽了。而他们的独生女儿却已不知去向。”
“至于敛兮,她侥幸逃出了洛阳城。”
“当时正值腊月,天寒地冻,她策马跑到了遥光湖上,我命士兵不得追赶,规劝她回来。可是……”说到这里赵元将手中的拳头握紧了,眉头扭在一起,似乎很不想触及起这一段。
看得出来,即使没有母亲临终嘱托,他也一定不会为难这位敛兮公主。可惜敛兮,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允央看着他,觉得此刻他的身体从里到外都沉浸在一段深深的伤痛中。更可怕的是这种伤痛隔着一段长长的岁月,无法触碰,又不可能改变。
与回忆争斗,谁能胜出?
“她的马踩到了断裂冰面……就这样消失在我眼前。”火光映衬之下,赵元有眼睛闪动着极难见到的柔和光芒,让本来瘦削严峻的面颊变得格外神清骨秀。
隔了一会,允央打破了沉默:“益国候曾和我说……说我是宋显帝的女儿,可是我不知他的话是真是假……”
她的声音不高,但是终于把心中的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是真的。”赵元的回答却是斩钉截铁:“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了。因为你和敛兮长得一模一样。”
好吧,这个理由真充分,可是……
允央盯着他的侧颜,觉得得自己的心像一片暮春的落英,无意间坠入了古井之中。离开温暖的树梢,慢慢下沉,没着没落,周围越来越寒凉。
情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而起呢?若不是自己长得像姑姑敛兮,又怎么能得到这么多的厚待?
允央看着眼前的赵元,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看不清,他仿佛置身于一片隔江山色之中。非但难以触及,就连轮廓都要隐在潇潇烟雨里了……
赵元扭头,看到允央脸上的神色变了,猛然察觉自己失言。
他眼中的隐晦迷离之情一扫而光,急切地望向允央,像平时的眼神那样,坦坦荡荡又闪闪发亮。
见允央有意避开了自己的目光,赵元声音低哑地说:“其实你像与不像……”
这时就听佛堂外面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施主,此时晚风透骨,难以赶路。小僧可否在这里借宿一夜?”
说话人的声音不高却非常清晰,应该离门口只有咫尺的距离。
赵元听到这个人说话,眼中忽然有寒光一闪。他起身快步走到允央身边,抬起左手将她护住,右手则放在身后的黑蟒皮镶乌玉狮子腰带上,食指勾住了腰带上的一个金环。
那是一个绷簧装置,方便赵元随时抽出腰带里所藏的软剑。
在这样一个万籁俱寂的夜晚,如果有人出现在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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