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华灯初上开始,允央就等着赵元。只要有点声音,她都要向宫门口望去,只希望赵元那修长挺拔的身影能从游廊之上的暗影中浮现出来,就像一艘大船,纵然在狂风暴雨中穿梭,也要义无反顾地驶向允央。
可惜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直到过了人定时分,天街上还没有传来有皇上身边侍卫整齐的脚步声。
允央轻轻地合上了手里的书,叹了口气,往疏萤照晚里走去。
饮绿放了两个暖手炉在锦被中,过了一会取出来,自己伸手试了试。温度刚好。这才取服侍允央换上香色素绸领袖镶细驼绒织花的寝衣,安静地躺了下来。
她盖好被子后,还不忘记嘱咐饮绿:“一会不要把宫灯灭了,在东角那里再点一盏。”
饮绿微微愣了一下,回道:“是,娘娘。”
赵元来到淇奥宫时,已接近子夜了。
他嘱咐过宫人,不要行礼请安,以免少吵醒睡梦中的允央。
来到淇奥宫外殿时,他就把油绿色云龙纹暗花缎内镶紫雕皮的披风解了下来,一把掷给刘福全,然后大跨步地往疏萤照晚里走去。
一穿过疏萤照晚的玛瑙珠帘,赵元就发现这里比往日都要明亮几分。原来,尽管允央睡着了,可是这里还亮着几盏宫灯。
赵元一看这里的情景,就明白这肯定是允央的主意。
他唇角微微一翘,深深地看了一眼允央,对于她为什么今天忽然不舒服的原因,也猜出了几分。
赵元什么也没说,只是顺着疏萤照晚走了一圈,除了门口的一盏,把其它几盏宫灯都吹灭了。这时他才来到允央跟前,轻轻坐下,伸出两根手指测了测允央脖颈间的温度,发现允央体温正常,他也微微舒了口气。
他顺势握起允央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轻吻了一下。
允央此时慢慢睁开了眼睛,一看赵元正坐在自己身边。她想都没想就一下子扑到了赵元的怀里,有些娇嗔地说:“皇上,您怎来得这样晚,臣妾还以为您不过来了呢!”
赵元抚着允央如瀑布一般顺滑的秀发,感觉到她双臂紧紧拥着自己脖颈的力度,一时心里溢着满满的喜悦。
虽然允央平时也常常拥抱他,但多是轻轻的,或是紧靠着的,这样强烈又炙热的拥抱还是头一次。赵元也用双臂环住她,闻着她温暖又清新香昧,脖颈间还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只希望这一刻可以更长一些。
可是,很快,允央就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松开了双手,从赵元怀里挣脱出来,红着脸说:“臣妾失态,还请皇上恕罪。”
赵元有些不舍地放开她,嘴角还着心满意足的笑意:“爱妃与朕之间还说什么失态不失态?看你这个样子,朕心里很欢喜。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你有多么需要朕,而且不是因为朕是大齐国的皇帝。”
允央听着赵元的话,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她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轻轻咬了咬嘴唇道:“皇上,你能说这些话,臣妾心里也欢喜的很。”
接着她握住赵元的手道:“皇上今夜怎么回来的这样晚,可吃过夜宵了吗?这里有新炖的甜羹,您要不要进一些?”
赵元抬手抚了抚允央的肩头,从床头取了一件银鼠皮镶品月色妆花绸边的半臂给她披上:“你今天刚发过烧,还这么不小心。”
允央乖乖地任凭赵元给她套着衣服,轻轻说:“臣妾没有什么事,是宫人们大惊小怪了。”
“还逞强!”赵元装作愠怒地说:“杨左院判给你开的方子,朕都看过了,虽然有气虚的旧疾,但多半还是着了凉,才会这样!宫人们这么做是对的,若是她们觉得没事而毫不上心,朕就要治她们的懈怠之罪了。”
允央不好意思地说:“您看,臣妾不过就是这么一点点不舒服,太医还劳师动众地去了一趟宣德殿,这要是让旁人知道了,多半要说本宫娇纵无理了。”
“谁敢这么说?”赵元细长的眼睛微微瞪了起来:“你之前为了生扶皖已经伤了身子,这才补回来一点,多注意一些,怎么就算是娇纵了?若是汉阳宫中有这样般弄事非的人,朕便第一个治了他们大不敬的罪。”
允央知道赵元说到做到,便笑笑说:“臣妾也只是猜测,并没有人来说。您总是惦记臣妾,可是您呢?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这么晚才回来休息。”
“没有办法呀!”赵元有些无奈地说:“上回爱妃提醒过朕,天气的变化,可能会引起北方边境的动荡。朕便就此留意了起来,这不,才过了没几天,北方前线就传来了战报,契丹人由于冬季寒冷,牛羊死伤大半,一些契丹人已经不顾危险地到大齐国境内好几座城池中抢掠。”
“虽然大部分都被我大齐军队打败,赶走了,但是还是有些村庄遭到了洗劫,长此以往,我大齐的臣民该如何自处,朕的北方边境怎能太平?”
允央一听,也皱起了眉说:“那皇上以为该如何是好?”
赵元长吁了一口说:“今天崔爱卿提出的以夷制夷的方法,倒是很合朕的心意。”
允央听罢道:“崔大人一向是一位很有想法的官员,而且他还有一腔报效国家的热情,这也很难得。”
赵元看了一眼允央,有些怜爱又有些宠溺地说:“爱妃虽然一向说自己不过问朝堂之事,但每次你一提起来,总有让人惊喜之处。”
允央不安地说:“回皇上,臣妾真的只是信口而言,如果皇上觉得有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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