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饮绿的话颇有道理,但是允央还是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这些浣洗局的宫人斗来
斗去,实在是有失身份。
饮绿如何能不知娘娘的心思,她看允央沉默不语,便安慰她道:“您自是有贵妃的气度,怎奈这些小人却没有奴婢的恭谨。若不给她们点颜色瞧瞧,她们肯定要蹬鼻子上脸了。”
允央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饮绿见此,也就不再提起此事。
用过早膳后,饮绿主动提出要去前院把画扇面的纱样子取回来。
允央有些担心地说:“不如本宫与你一同去吧,若是拿的东西多,咱们彼此还有个照应。”
饮绿听罢,坚决反对。她看着允央的脸色道:“娘娘昨夜喝醉了酒,没有睡好,身子还没恢复,还是不去为好。看您满眼的疲倦,可是头还在疼呢?”
允央从未醉过,这一醉过后的倒似是大病了一场,浑身疼痛,纵然已经醒来多时,却还是不能缓解。于是,她只好对饮绿说:“本宫此时的身子确实难受。”
饮绿忙把允央扶到床上,让她躺下盖好锦被,温和地说:“娘娘,这醉酒的头疼无药可解,唯有多睡才能缓过来。您便安心在这里歇着,奴婢去去就来,不会耽误了给您做午膳。”
允央点点头,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身子乏得厉害,允央很快就睡着了,但是睡得却并不香甜。朦朦胧胧之间,允央看到一个削肩细腰,面容极为娇俏的女子立在帷幔的阴影里。她的容貌本是极美,只是此时颜色青白,目露凶光地盯着允央。
允央心里一惊,坐了起来,紧张地将锦被拥在胸前:“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那个女子却不说话,还是直勾勾地看着允央。
“你若再敢如此,本宫可要喊人了!”允央极力保持平静,奈何冷汗已沾湿了衣衫。她从没有感到如此恐惧,就算是那天夜里见到李掌事浮肿着脸庞出现在阴暗角落里也没有今天这样害怕。
“这是我的地方,这是我的地方。”那个女子忽然开了口,声音就像是挫刀挫出来那般地刺耳。
允央的耳膜经受着这么难听的声音冲击,她只觉得牙齿遇冷般地打起战来。她用尽全力大喊:“来人,来人!”
“没人能听到。”那个女子冷冷地说:“我已经在这里喊了好几天,谁也没来过。曾经山盟海誓的人早就忘了我,曾经发誓效忠于我的人,早就金蝉脱壳,离开这个苦海。只有我还傻乎乎地等她回来救我。她是没有再来过,也没再提起我,应是避犹不及。”那个女子的表情好像不会变,僵硬单薄的就像一个纸人。
允央看她如此执拗又如此幽怨,便试探着问:“你可是鸳娘?”
那个女子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身子古怪地晃了一下,凶狠地说:“你是谁?可是皇上新纳的妃嫔?你来这里是炫耀给我看吗?”
允央皱紧了眉头,不知该如何接话。最后她小心翼翼地说:“现在的天子已不是以前的武德皇帝,而是孝雅皇帝……”
“胡说!”鸳娘眼神变得更为严厉起来,奈何她的脸僵硬的就像带了面具,根本没有办法怒目圆睁:“武德皇帝身体康健,前两天还来看过我,若不是皇后那个贱人给我的喝得茶里下了药,让我昏睡过去,错过了与武德皇帝相约的时辰,只怕此时我早就赢回他的心了。”
允央见她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执着地咬着死理又不肯离去,着实令人恐慌。允央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她实情:“现在离你去世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汉阳宫里早就换了天地。你为情所困,一生痴迷,既已仙去何必执着在此,该放手时就放手,离开这些业障,也好早日轮回转世……”
“住口!”鸳娘的声音愈发尖厉起来:“你别以为我昏睡了一会就想来骗我!我在这里才没过了几个晨昏,哪里就来了二十几年?这几天里我一个人都没见到,只好到处走走看看,刚去院子里呆了一会,你就出现在我的床上。说,你是不是皇后派来的,想用花言巧语来骗我?”
允央惊恐地抓紧了双臂:“没有人派我来……我本来就在这里……”
“不可能!”鸳娘不依不饶:“你以为我是傻瓜吗?我在这里叫了好几天,没有一个人应我,皇后阴险狡诈,多半是把浣洗局的宫人全都遣走了,想把我一个人困在这里,饿死我,渴死我。可是上天偏不遂她愿,我根本就不渴也不饿,她困不死我!我就等在这里,哪里也不去,皇上一定会来找我,他忘不了我……”
允央听着她喋喋不休的话语,不由自主地说:“你的怨气太重了……”
她的话刚一出口,就见鸳娘双眼充血地扑了过来。她的身体和她的脸一样僵硬,像是年久失修的门铀活动起来发出“吱噶”地怪响,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动作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轻盈可言,古怪又不协调像是随时就要四分五裂一样……
允央双手抱着头,闭上眼睛大喊:“你早就死了,你用怨气将魂魄强留在这里也不坚持不了多久的,你看你现在行动都已经不自如了,你还是放手吧!早点离开这一世的冤孽……”
“闭嘴,闭嘴!”鸳娘发疯一般地嚎叫起来,挫刀一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我没死!我没输!我还要宠冠后宫,我还要进升后位,我还要诞下皇子,我还要助他登基……这么多事都没做,我怎么能死!这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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